面对如此直接问题,颜恔恔双手发凉,并不是她害怕而是不安。她不讨厌闻檀言啊,一直当闻檀言是朋友是兄长。

    她双手交握搓了搓,呼了两下来掩饰不安,她肌肤似雪,今儿穿得不多,浅粉色衣袍,少许梅花精致的纹绣,腰间的曲线更加突出她纤软的腰肢,少女灵动的发饰,仅仅站在闻檀言面前,显得十分弱小。

    “暂时不知。”颜恔恔咬唇,想半天没想出所以然来,敷衍几句。

    她不弱小也不文雅,但此时面对闻檀言,他的目光深暗如收敛尖牙的野兽,在深夜草丛里觊觎着,身段高大鹤立,双手仅仅放在身后,也让人害怕他下秒会有威胁的动作。

    他若是不坦白还好,一旦坦白关系就变质,变质后就不自在,不自在她就没法正常跟他交流,没法交流,她就想回家躲起来,最好把婚事推掉。

    “是不知,还是不想告诉我?”闻檀言凝视她半晌,从她泛红的神情里泛出窘迫,他心情阴郁,眼中暗光不明,他不能将人逼得太急。

    两者都有...

    颜恔恔讪讪意,她没敢说,面对闻檀言她格外的怂,虽说能打能不分上下,但打架伤感情啊,她果断试图选择用软声软气来调和。

    “等我知道了再告诉你。”颜恔恔嗓声微软,说着便看他神色温和的往这边走来,心中松懈不少,呲起洁白的贝齿,整齐又好看:“闻兄,我们性子呢,我不羁你平淡,多多少少不太合适。”

    闻檀言并无生气,指尖拂起她几根青丝,柔顺又光滑,如若她性子同青丝这般软,也挺好。他眸中掠过几分阴暗,不过这样她也不错。

    他轻声淡笑:“再说,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颜恔恔瘪嘴:“以为我怕你啊....”

    闻檀言眼神薄怒。

    颜恔恔立刻不吱声。

    闻檀言伸手握住她的后脑,往下顺着摸,举动暧昧又温柔。在深夜的小街道上,除了月光也就暗地跑过的小猫。此时场景就如郎有情妾有意,偷偷私会来的。

    颜恔恔再也忍不住了,拿下他的大手:“闻兄,西风本想必在客栈待无聊了,说不定担心我们,我们去找他,然后明早启程回家。”

    闻檀言指腹揉搓,似在回味她青丝手感,神色平淡而恣意:“嗯。”

    既然她想逃避就让她逃避吧,不过小一段时间而已,迟早是他的女人,跑是跑不掉的。

    颜恔恔后颈忽然凉凉的惊人,她瞥眼闻檀言,男人眸色很深,薄唇勾起,似笑非笑极为诱人心魄,仿佛稍不防备,就会堕入他的陷进里。

    阴天细雨,昏暗小街道上分不清半夜与早晨,是柳树妖被铲除的消息传出来,百姓们心中早已积怨已久,手拿斧头或锯子,不到半炷香将家门口的不祥之物砍掉。他们解脱了,再也不用怕哪天会死,更不用怕被威胁,流着泪感谢除妖之人。

    颜恔恔关上窗门,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回家。出来好些天,阿爹阿娘一定很想念她,她好想吃家里的梅花糕,浸泡五年之久的梅花酒,经过万千挑选出梅果的果酒。

    光想想就嘴馋,颜恔恔迫不及待的去跟西风本道别。

    昨晚她同闻檀言很晚入睡,此刻卯时,闻檀言至少会晚起一时辰,不管如何她加快动作,抽出传话符纸,小施灵气往西风本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