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近乎拼尽气力,想要将追风推至一旁。

    她明明已经准备好接受追风的示爱,正想着明儿个一早就给他一个答复。

    谁料,灾祸竟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将她触手可及的幸福,砸得粉碎。

    追风轻捧着青鸾满是血污的脸,当他看清青鸾脸上寸长的伤疤时,心疼不已。

    “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怎么会?你还像以前一样好看。”追风抱着气若游丝的青鸾,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别怕。我一直在。”

    青鸾轻轻地点了点头,可一想到自己被毁的脸,盈盈水眸中又氤氲了一层雾气。

    彼时,君墨染已阔步出了宸王府。

    他神色阴郁,面容冷肃,眸中杀气震天慑地。

    凤无忧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百里河泽万死难辞其咎。

    不远处,两位摄政王府中的洒扫侍女正挑着灯笼,朝宸王府的方向小跑而来。

    “擅自离府所为何事?”

    君墨染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骤冷的声色在冷冽的寒雾之中,携霜带雪,令人胆寒。

    两位洒扫侍女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被君墨染身上强大的威压所震,纷纷垂下了脑袋。

    “回王的话,奴婢在王府后院洒扫时捡到了一摞画册。”

    片刻的死寂过后,其中一位妆发齐整的洒扫侍女大着胆子,将怀中画册递至君墨染跟前,“奴婢见画册之中的女子,其姿容神韵同王妃相差无二,便想着将之亲手送至您跟前。”

    君墨染接过画册,随手翻了几页,但见画中女子尤为放浪地勾搭着画中男子,眸色愈发凝重。

    毫无疑问,画册中的女人,正是凤无忧。

    不止是神态如出一辙,就连身体上的些微细节也都一模一样。

    如此想来,凤无忧定然是被逼迫着做了不愿做的事。

    洒扫侍女斜飞着眼尾,不动声色地偷瞄着面色黢黑的君墨染,柔声轻语道:“摄政王殿下,您可别气坏了身子。王妃行为不检,确实该罚。但你完全没必要为她生气,大可直接将她驱赶出府,眼不见为净。”

    君墨染杀气凛然地看着面前矫揉造作的洒扫侍女,直接抽出腰间斩龙剑,一剑贯穿了她的心口。

    他漠然地看向倒在马蹄之下,死不瞑目的洒扫侍女,薄唇轻启:“本王的女人,岂容尔等肆意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