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下,四方看客均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前几日,百里河泽搅得柳浃村鸡犬不宁,就已经使得小部分东临百姓对他心生厌弃。

    这一回,他竟当着众人的面,再一次认了自己的卑鄙行径,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百里国师,你对得起泱泱黎民的信任?”

    “国师大人,回头是岸!”

    “你为何要这么做?莫不是被人控制了心神,才这般胡言乱语?”

    ………

    非议声不绝于耳。

    百里河泽眉宇间依旧透着淡淡的疏离,好似未曾将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一般。

    少顷,他薄唇翕动,冷声言之,“紫阳观付之一炬,东临龙脉尽毁。本座作为东临龙脉的守护人,亦受到波及,被魔性缠身,行为举止偶有失控,还请诸位海涵。”

    凤无忧无语地看向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百里河泽,小声嘀咕着,“百里河泽的脸皮,竟厚到这种程度!”

    “跳梁小丑而已。”

    君墨染落座在戏台下主位之上,他将凤无忧轻放至腿上,一只手不由自主地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之上,为她输送着源源不断的真气。

    顾南风说过,女人月信期间,站久了身体会不舒服。

    他一直牢记于心,就怕她有半点不适。

    凤无忧见百里河泽总是阴魂不散地纠缠着自己,心里尤为不爽。

    她闷闷地询问着君墨染,“百里河泽的胡言乱语,东临百姓会信?这等人间糟粕,就应该被扔河里,浸猪笼!”

    “百里河泽能坐上东临国师之位,不正是因为百姓的信任?他所言荒谬且毫无根据,却依旧有人愿意相信。”君墨染如是说道。

    “为何?难不成是因为他生了一副谪仙般俊美的皮囊?”凤无忧不明所以,心中满是疑惑。

    即墨子宸正愁插不上嘴,见凤无忧突然发问,忙不迭地接过话茬,细细同她解释着,“百里河泽能从平民布衣,扶摇直上,成为人人敬畏的东临国师,自然不是因为那张狐媚子脸。六年前,东临发生过一次百年难遇的旱灾。百里河泽临危受命,歃血祭天,以半身热血,换来一场救命甘霖。”

    “这有何难?擅观天象者,抬头看看天,便知何时能普降甘霖。百里河泽无非是借巧劲,凭天象,谋人事。”

    凤无忧一点儿也不相信百里河泽这般阴暗的人,真能为黎民百姓求来甘霖。

    即墨子宸耸了耸肩,如是说道,“一开始,本王也不愿相信百里河泽能求来雨。可事实证明,他不止能够呼风唤雨,还能控雨驱洪。同年冬月,东临汴州一带洪水泛滥,死伤无数。又是百里河泽凭一己之力,平息了洪灾。自那之后,他便一跃成为了东临百姓的精神依托,其声望地位直追阿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