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太后面带笑意,一字一顿,“你且拿稳玉玺,往圣旨上一盖,你我的亲生骨肉,便可君临天下。”

    宗盛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紧盯着手中巴掌大的玉玺,心中忽然萌生出一股强烈的弄权**。

    沉吟片刻之后,他终于在圣旨上,印下殷红的玉玺宝印。

    赫连太后尤为满意地看着横陈在榻上的圣旨,特特模仿着小德子尖细的声线,兴味盎然地诵读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奉太上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宫女秋氏所出,乃宗室首嗣,赐名璟盛,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榻下,凤无忧面容凝重,她早已料到赫连太后存了异心,但却没料到,她的速度如此之快。

    赫连太后欣喜地将圣旨掩于袖中,双手轻覆在微微凸起的小腹上,踌躇满志道,“只要哀家诞下麟儿,东临八百里大好河山,必定是你的囊中之物。”

    遽然间,她似是忆起一件要紧的事,倏地抬眸,询问着宗盛,“桂嬷嬷娘家那个小丫头叫秋什么来着?你确定她已然怀上身孕?”

    “自然。宫中太医为秋雅诊过脉,错不了。敬事房那边,也已打点好。皇帝于五日前得知摄政王即将完婚之后,曾于殿中喝得酩酊大醉。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有没有和秋雅做过些什么。”

    “如此便好。”

    赫连太后长舒了一口气,心下踏实了不少。

    个把月前,她发现自己意外怀上宗盛的骨肉之后,就思忖着上演一出狸猫换子,将她腹中孽种,当成即墨胤仁所出,再设计将即墨胤仁毒死。

    如此一来,她和宗盛的骨肉,便可堂而皇之地登上王位。

    “不对!皇帝不近女色,宫中侍卫大部分皆是摄政王的人,你是从何处为秋雅寻到的男人?”

    赫连太后双眸透着精光,尤为疑惑地看向宗盛。

    宗盛面上略显尴尬,沉默不语。

    “是你,对么?”

    赫连太后怒火中烧,猛地扑向宗盛怀中,一阵捶打,“宗盛,你扪心自问,这么做对得起哀家?负心汉!你知不知道,哀家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你生儿育女,需要多大的勇气?”

    “太后,我与秋雅仅仅只是逢场作戏。等你诞下腹中骨肉,随便找个借口弄死秋雅,当她难产而亡便是。”

    “不成!哀家气不过!今儿个,哀家非撕了那个贱蹄子不可。”

    宗盛见赫连太后情绪愈发不稳,不得已之下,只得将她按在地上,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对她的忠诚。

    赫连太后徐徐回过神,怒气略有消散,娇嗔言之,“小心本宫腹中的孩子。”

    凤无忧侧目看向在地上颠倒龙凤的二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