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看你服下鸩毒……”

    君拂惊恐万分,她瞅着荣翠淬毒的眼神,像是被钉在了宝座上,吓得双腿发软,动弹不得。

    赫连太后看得一头雾水,由着宗盛为她按着突突作痛的脑壳儿,沉声询问道,“堂下何人?”

    “回太后,奴婢是君拂郡主的贴身婢女荣翠。”

    荣翠跪地,规规矩矩地答着。

    “哦?”

    赫连太后面露疑惑,锐利的眼神再度落在惊惶未定的君拂身上。

    君拂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有何冤屈,如实说来。”即墨胤仁面露喜色,既然荣翠没死,那么凤无忧行凶杀人的传闻便能不攻自破。

    荣翠低首敛眉,怯生生道,“不日前,云秦太子溜入摄政王府芳华阁时,曾要求君拂郡主暗害凤小将军。当时,奴婢并未放在心上,毕竟,主子们的事情奴婢也不敢干涉。不曾想,昨日一早,君拂郡主竟在赏给奴婢的茶水中添了过量鸩毒。”

    即墨胤仁急声询问着荣翠,“此言当真?”

    荣翠重重地点着头,豆大的泪珠簌簌滑下,“王嬷嬷得知郡主为嫁祸凤小将军不惜牺牲奴婢,大义凛然地划花自己的面容,并替奴婢饮下掺有鸩毒的茶水,投井而亡。”

    “王嬷嬷?”

    君拂怎么也没想到,衙役们抬上来的这具面目全非的女尸,竟是王嬷嬷!

    王嬷嬷将她视为己出,尽心尽力地守护了她十七载。

    没想到,竟落得个曝尸枯井的凄惨下场。

    她双膝跪地,死死地盯着王嬷嬷的尸首,滚烫的泪珠夺眶而出。

    赫连太后烦闷不已,她没料到君拂竟愚蠢至斯,连稀松平常的栽赃嫁祸都做不好。

    “君拂,你可认罪?”

    “太后明鉴!君拂身怀六甲,一心向善,断不敢害人性命。这一切,定是荣翠事先与凤无忧串通好了的!”

    凤无忧冷声道,“郡主,烦请您说话前先过过脑子。一会儿声称亲眼目睹本将军残杀荣翠的全过程,一会儿又一口咬定本将军同荣翠暗中勾结。前后说辞自相矛盾,又怎能让众人信服?”

    君拂正绞尽脑汁地寻思着辩驳说辞之时,大堂外忽然传来衙役洪亮的通报声。

    不多时,慕洛言便被衙役带上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