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

    凤无忧双手紧捂胸口,心跳如鼓。

    她深知此时此刻若真让君墨染逮个正着,来年今日,她坟头上必然郁郁芊芊一片野草。

    思及此,凤无忧浑身一激灵,背贴着冰冷的墙体,艰难地维持着倒挂金钩的姿势,扭头谄媚笑着,“兄台~您的手缠着我的脚了。其实吧,你我同为男子,给你缠缠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小的不幸罹患了花柳病,委实不想染给无辜之人。”

    她讨巧地向墙上男子抛去一记媚眼,突然发现擒她之人并非君墨染,瞬间黑了脸,“哪里来的臭流氓?放开你爷爷。”

    砰——

    凤无忧话音刚落,墙上的白衣男子顺势松了手,使得半挂摄政王府院墙的凤无忧轰然摔下。

    “无忧将军,久仰。”

    百里河泽稳立于墙头,居高临下看着略显狼狈的凤无忧。

    他不动声色地将双手背向身后,尤为嫌弃地以袖中方帕来回拭着触碰过凤无忧纤细脚踝的手。

    凤无忧心下警铃大作,她定定地看着墙上若清风霁月的百里河泽,总觉来者非善。

    沉吟片刻后,凤无忧敛下心绪,神色自若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风流倜傥、义薄云天的无忧将军。”

    “呵...有趣。”

    百里河泽施施然一声浅笑,声色悦耳,声线绵长,极轻,极冷。

    凤无忧紧盯着眸若辰星身似仙的百里河泽,语气不善地反问着他,“你鬼鬼祟祟夜探摄政王府,是何居心?”

    “夜不能寐,四处走走。你呢?”百里河泽一边答着,一边从墙头处翩跹飞下,站定在凤无忧面前。

    四目相对,百里河泽神色淡漠若千年寒冰,凤无忧形容坦荡眸色暗藏慧黠。

    下一瞬,百里河泽率先打破沉默,喉头微动,不疾不徐道,“你可知,夜探东临摄政王府,其罪当诛?”

    “我哪里敢在摄政王府门前撒野,无非是同你一般,随处走走。对了,你可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非说爷在模仿你。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流年月限红鸾入命,月德生辉正缘星动。”百里河泽皓齿微露,并未理会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的凤无忧。

    语落,他忽地腾空而去,踏长剑而驰,须臾间便隐匿在晦暗夜色中。

    “红鸾入命?正缘星动!”

    凤无忧捂嘴偷笑,低声轻语,“想不到古人表白如此含蓄。他是将我比作他的红鸾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