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金山寺厨房的炊烟已经熄灭,款待善信的斋饭也已做好。

    唐衫洗了手,正准备出去看看,室友玄心就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

    “来了来了,赶紧都收拾一下,这次来的可是我们江州官主的夫人,据说还是当朝宰相的闺女,千万不能失礼。”

    唐衫打趣道“师弟,你又着相了。”

    “着相就着相,这位施主要能记住,我们金山寺可就有机会上达天听了。”

    玄心夸张的比划了一下,然后舔了下大拇指,不由分说就往唐衫脸上按。

    唐衫惊得两眼都瞪圆了,一缩脖子架住玄心的爪子道“你想干嘛?”

    玄心啧得一声,“你脸上有灰,好心当作驴肝肺。”

    “……”

    谢谢啊,你明说我自己擦不行吗?

    擦掉脸上的黑灰,唐衫从厨房出来,寺内僧人几乎都已集合,迎接的队列排出了寺门,一直延伸到石阶中段。

    别看玄心想法有些市侩,确是做一个知客僧的璞玉,此时就他迎到了山下,陪着殷温娇一行,沿着石阶向上。

    殷温娇到了寺门,先与方丈见礼,这才入寺参了大佛,拜了菩萨,添了香油。

    又命下人拿来僧衣僧鞋,让小翠去殿前挨个发放。

    小翠应声去了殿前,走到大殿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见殷温娇跪在蒲团上,却微微侧首看着旁边敲木鱼的唐衫,当下嘴角就勾起一抹玩味的嘲笑。

    这可是你自作孽,怪不得婢子。

    不过老爷也真是的,明知夫人私会小和尚,居然能忍这么些天,一直等到今日……哦~定是碍于夫人的身份,所以最好是捉奸在床。

    此时,通往金山寺的林道上。

    刘洪骑着快马,面色阴沉,远远瞧见金山寺的轮廓,嘴角一抽道“寒峰兄,一会就劳烦你和之中兄弟了。”

    “好说。”

    萧寒峰微眯着双眼,“不过你怎么肯定那小和尚,就是当年的孽种?”

    刘洪哼哼笑道“我和她相处了十八年,她心里想什么,我岂会不知?当年她就是因为有了身子,才会从我。那孽种出生之后,我也是故意逼她送走,要不然这十八年来,她又怎会乖乖听话?只不过当年出了些纰漏,不知道她把孽种送去了哪里。”

    萧寒峰点头道“原来如此,大人当年也真是有够大意的,我就说这么重要的质子,大人怎么不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