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今日贤侄请客,怎能有肉无酒?”

    殷元抱着个酒坛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小厮,他很自来熟的把酒碗一分,拍开封泥倒出琥珀色的美酒,“上好的琥珀春,存了五年都没舍得喝,今儿贤侄请客,必须得拿出来喝了。”

    说话的功夫,跟着他进来的小厮,已经去屋内搬了根凳子出来,放下后行了个礼,很自觉的离开了院子。

    唐衫看着毫无自觉性的殷元,心说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还有,都说我不喊别打扰,你跑进来搞毛啊?

    敬完酒就走吧,我这边还有事……哎,哎你疯啦!

    “舅啊,借一步说话。”唐衫脑门都在淌汗,敢端着碗给菩萨灌酒的,他喵的也算独一份了。

    殷元答应一声,放下酒碗还指着观音说“一会再喝,这碗先记上啊。”

    “……”

    唐衫无言以对,赶紧拉着找死殷元走到角落道“你在干嘛?”

    “帮你呀。”

    “帮我?”

    “你放心,舅以前在鸿胪寺干过,绝对帮你把他们喝高兴。”殷元说着,还回头挥了挥手,好像在表达他雨露均沾的意思,“今儿要不是回来的早,还不知道你有同道中人呢。”

    “???”

    “跟舅说说,他俩和你,谁厉害?”

    “你怕是对同道中人这个四个字有什么误会,我说的同道中人,是同为出家人,但都不忌酒肉,你以为是什么?”

    殷元一愣,“那你又不许有人打扰,我还以为……”

    “到底是出家人,吃肉喝酒传出去很好听吗?我还是佛子勒,这要让长安城里的善信知道了,还不得怀疑人生啊?”

    “佛子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观音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笑眯眯的说“你要敢于面对真实的自己,更要敢于让别人看到真实的你。”

    “这位老兄说得不错!”殷元一把攀住观音的肩膀,还用力拍了两下以示鼓励,真他喵玩的就是心跳,“你说你都佛子了,又不是没有真材实料,干嘛在意别人说什么?”

    观音用力点头“就是就是。”

    就是个毛线。

    唐衫眉头一皱,总感觉菩萨话里话外,透着另外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