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夫人为了督军府,任劳任怨的操劳了一辈子,也享受了该享受的荣华富贵,却过得患得患失,整日打牌看戏,用喧闹的吹捧声和花团锦簇的喝彩声填补内心里的寂寞和空虚。

    却不知道人走茶凉,当众人离去,那种独自一人的感觉更添孤寂。

    男人的情绪陡然间变得悲凉,封少瑾紧紧的搂抱着墨凌薇,试图从她的怀抱里汲取一点温暖。

    他又重复了一遍,“凌渊,我好难受。”

    好似有沉甸甸的东西,堵在心口,吸气的时候扯得疼,呼气的时候空落落,压抑到窒息。

    墨凌薇的手臂攀上他的后背,低声问:“这些天,去了哪里?”

    她果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着给伤患做手术,都没过问他的下落。

    在她心里,自己丈夫的行踪竟如此不重要。

    从曾经相处,一直到如今,封少瑾突然想起来,她似乎从未因为他而当众在他面前吃别的女人的醋。

    封少瑾不高兴了,闷闷的开口:“回了督军府。”

    墨凌薇又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嗯。”封少瑾嗓音沙哑,“夫人死了。”

    “......”墨凌薇也怔了怔,“封夫人身体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过世了?”

    “我怕她再伤害,不想再在云城看到她,逼着她和父帅去西洋国。”封少瑾喉咙哽塞,顿了顿,才道:“父帅不想离开云城,夫人助他离开,在郊外被一直盯着他们行踪的贺家人和东洋细作找到......

    夫人替父帅挡了一枪,伤在胸口,来不及救治,就去了......”

    封少瑾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发颤:“若是她不替父帅挡,父帅只是伤到手臂,根本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可她偏偏想都不想就挡在了父帅面前。”

    哪怕是临死之前,她也不敢问心里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或许,她早已经知道答案了,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而已。

    墨凌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从见面开始,封夫人就不待见她,甚至三番两次的刁难,恨不得将自己置于死地。

    如今封夫人突然就死了,墨凌薇对这个消息有些无动于衷,内心里倒是没有任何波澜。

    若不是因为封夫人身份特殊,谁要是敢这么对她,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只是封少瑾难过成这样,她也不好违背良心劝他节哀。

    墨凌薇轻拍着他的后背,斟酌着开口:“生死攸关的时候,封夫人自愿挺身而出挡在督军面前的那一刻,只是基于一种本能而已,考虑不了那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