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板着脸,“二位姑娘,天家赏赐,这是要谢恩的。”

    两人只好谢恩,不过跪拜就免了。

    宫女安排两人提前离开别院,公冶丝桐抱着琴,“算她们聪明,要不然我肯定要给那个丫头一点教训。”

    一连几天,京城里风平浪静,渐渐的,官兵巡逻的队伍也少了,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之前。

    公冶丝桐每天都在留意翁聆箫,发现她再也没有进过皇宫,她不明白翁聆箫怎么就转性了,既然不想进宫,那就该离开琉国,可是又不走,说明什么?说明翁聆箫肯定有大的图谋。

    “你总盯着我干嘛?”翁聆箫摆弄着手里的啼痕箫,上面的红色穗子荡来荡去,穗子上有一个小巧的白玉环,晶莹剔透,虽然小,但是看水头可知价格不菲。

    “你肯定有什么计划,却不肯跟我说。”公冶丝桐的语气透着郁闷,“你说我跟着你在这里每天登台表演容易吗?怎么就换不回你一句真话?”

    翁聆箫抬起头,她极少看到公冶丝桐郁闷,这人整天狂得二五八万似的,“我又没要你跟着我。你哪来哪去,我可不承你这份情。”

    公冶丝桐伸手去捏她的脸,“又不识好人心了是不是?你是我师妹,我怎么能不管你?”

    翁聆箫用啼痕箫一档,隔开她的手,“早说了我不认你这个师姐的,我有好多师姐,比你好多了。”

    公冶丝桐掐腰,胸中仿佛堵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堵得她胸口疼。“感情我真是白做了这么多!”她转身就走,摔门而去。

    翁聆箫继续摆弄自己的啼痕箫,谁都看不清她心里在想什么。

    公冶丝桐气鼓鼓地出了乐馆来到街上,进了一家常去的酒楼要了一大桌子菜,胡吃海塞起来。

    她一个漂亮姑娘吃这么多菜,且吃相极为豪放,把其他食客都吓到了。

    “果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怎么?这是又得了哪家的赏钱,来这吃顿好的?不过你这吃相,怕不是饿死鬼投胎呢。”刺耳的话语,熟悉的声音,公冶丝桐抬头,就看到同样一身红衣的雷伽儿带着两个丫鬟走过来。

    同是一身红衣,公冶丝桐穿着如火一般明艳动人,相比之下,雷伽儿穿着也漂亮,却不如公冶丝桐这样美得惊心动魄。

    想起上次在别院受到的闲气,公冶丝桐当时就火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我就是个弹琴的怎么了?花你家银子,吃你家粮食了?你少来这些阴阳怪气的话,本姑娘不吃你这套!上次让着你是看着某人的面子上,你别真以为自己有面子,你在本姑娘面前屁都不是!本姑娘吃饭一向这样,爱看看,不看滚!”她嘴里全都是食物,这样边说边喷,天女散花一般。

    雷伽儿哪见过这架势?看着公冶丝桐规规矩矩的样子,她只道就是个寻常乐姬,这是什么火爆脾气?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喷她呢?

    “你……一个乐姬而已,我马上告诉我爹,抓你进衙门,打板子!”雷伽儿手指着公冶丝桐,跺着脚说。

    公冶丝桐喷完了嘴里的食物,这会儿说话更利索,她走过来笑得邪气,“你看看你,教训我还要叫你爹。我就不同了,我谁都不用叫。”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伸手抓住雷伽儿指着她的手,轻轻一托一拽,在场众人就听见“咔吧”一声,雷伽儿只觉得一阵剧痛,她的这条手臂就脱臼动不了了。

    “啊!”雷伽儿的惨叫声大街上都能听到。两个丫鬟赶紧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自家小姐。“我动不了了!”雷伽儿哭喊着,“我的胳膊折了!”

    两个丫鬟不敢置信地看着公冶丝桐,在这京城里,哪有人敢动雷家人,就算是皇族中人,也要卖雷家人几分面子,何况是个小小平民?

    公冶丝桐掏着耳朵,“还不快滚?等着我断她另一条胳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