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莉脸上第一次有些了异样,眼神很奇怪,但很快恢复如常,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我是不是说了不该我说的话了?

    林月见她用那种眼神看了一下自己,也是有些诧异。但回想刚刚说的话,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毕竟是大师姐,关心一下师妹并没有什么不妥。

    “你别多想,我并不是教你做事,更不是教训你。都说咱们府上弟子不像一家人,相互勾心斗角,惯常闹内讧。被外人这么说,我这个做大师姐的也有责任。庶出弟子我管不了,但我可不想让人说咱们这些亲传弟子之间,也一个个关系淡薄。真让人笑话,对咱们都不好。这些,你都明白吗?”

    袁莉点了点头,道:“大师姐教训的是,我都记下了。等二师姐回来,我一定将大师姐的话一字不落说与她听。”

    林月长舒一口气,也露出了笑容,又问道:“我听说,孙师妹昨天凶了你一顿,有没有这事?”

    袁莉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算不得是凶我。是我误解了师妹的意思,帮她裱的那副画没按她的意思弄好。她着急送人,说的那些话也是无心的。她一直就那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我又是她师姐,怎么会怪她呢?”

    林月有些无奈,苦笑道:“你还真是好脾气,明明是孙师妹的错。你倒好,都拦在了自己身上。以后像这种杂事,你直接拒绝好了。她身边那么多人,让谁去不行,哪就用得着让你替她裱什么画。你这样惯着她,可不是对她好。”

    袁莉道:“我都记住了,大师姐。”

    见她仍是那副模样,林月更是无奈了,点了点头,道:“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等我见到孙师妹,会帮你教训她,让她来给你赔个不是。”

    袁莉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多谢大师姐烦心,但不必了。本就是寻常小事,她不生气也就是了,我也并未生师妹的气。要是让师妹专门来给我陪不是,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林月也拿袁莉这种性格没有办法。见她坚持,也不再说了。起身刚要离开,又想起一件事,回身问道:“川西发生的事你听说了吗?”

    袁莉本也已经起身相送,见问起,停下脚步,道:“听文书提过川西发生了大事,但没有细问,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林月脸上露出了哀容:“田青云师叔与大司马府的赵怀雄师叔在川西一个叫孟秋的地方遇害了。如今大司寇已经赶到事发地,想来很快就能抓住凶手了吧?”

    袁莉明显吃了一惊,道:“田师叔遇害了?”

    林月更是哀伤,点了点头:“按照惯例,圣州弟子过世需要就地安葬,因此,田师叔的遗体也不会运回圣州。昨天,他府上的灵堂就已经搭起来了。虽说他与师父有些不合,但他毕竟是咱们的长辈,你这几天要是有空,就去趟他家祭拜一下吧。”

    袁莉又是点了点头,问道:“亲传弟子要不要一同前去拜祭?我一个人单独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林月眼圈一红,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不妥。你去拜祭是代表你个人,师父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如果咱们亲传弟子一同前往,惹了师父不高兴,反倒不美。他府上只有几个家丁、丫环,并没有亲人。去了烧柱香,磕两个头,聊表心意也就是了。”

    袁莉点了点头,再一次沉默。

    林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想去猜,一边往外走,一边又道:“宁川司主事暂时是副司正九师叔兼任,但具体事务是由周师弟负责。咱们府上也就只有你三十司的事务都处理过,周师弟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多教教他。有什么连你也不明白的,待到二师妹回来,去多问问她。”

    袁莉一边答应,一边跟在她身后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