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辛济.图穷匕见(1/2)
田青云之所以与辛济聊了这么久，不过是不想让他准备的如此精妙、并且完全按设想实施的计划湮没。
田青云绝不是一个锦衣夜行之人。
但他话的另一层含义辛济当然也清楚。
不论他有没有九天秘籍，他的死期也都已经算是到了。
想到这里，辛济不由得一声叹息，但并没有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淡淡地说道：“万长有之所以会到这里受死，应该是与你达成的交易。我想，九天神功秘籍应该就是你们的条件？”
田青云拍掌笑道：“你能想到这点，真的很不简单。三个月前，万长有在清河镇与我偶遇，我将他打成重伤，又将他擒获。但不管我用什么酷刑折磨他，他都不肯说出九天秘籍的下落。他明白，不管他交不交出九天秘籍，我都绝不会让他活下来。悄无声息的死了，他那样的人，自是不甘心。而他认为，他的所有的不幸都是赵怀雄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当年赵怀雄将他持有秘籍一事泄露出去，他不会这么多年提心吊胆、犹如丧家之犬。在我威逼利诱之下，最终答应跟我做了这个交易。但将赵怀雄引到这个驿站，是万长有的主意。以我本意，我是愿意亲自去杀了赵怀雄，而不愿意节外生枝。只是万长有坚持，这才作罢。本来，我以为赵怀雄只会带秦、史两名弟子前来，却没有料到赵怀雄到了川西，居然会去找正在这里巡边的赵怀英，从他那里借来了如此多的弟子。他这样做，打乱了我的计划。虽说将这些随从全部杀了，也并不是很难，但这些弟子毕竟都是我的晚辈，有些还是我在大司库府看着长大的，我还真是下不了手。”
辛济想到那晚与万长有相见时的情景，不由得感到一阵心酸。一边给火堆舔柴，一边平静地说道：“你说的也并非全是实话。如果那晚你们要是将真正的赵大人杀了，你也得到了九天秘籍，那些随赵大人前来的弟子，只怕此刻早已全部命丧黄泉了吧？你虽说自视甚高，但想将二十几位弟子一举击杀，恐怕也并非你所说的那么容易。只要有一个弟子活着逃了出去，你所有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你就成了第二个万长有。这个风险实在太大，以你田大人的性格，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愿意冒这个险的，不是吗？”
田青云一听，顿时又是哈哈大笑，却并没有出言反对。
很显然他是默认了辛济的话了。
辛济叹了口气，道：“你与万长有的交易当然不能让史鸣知道。当他突然偷袭，重伤万长有时，一定还不知道万长有早以重伤、命不久矣了。其实即使他不偷袭，万长有只怕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田青云点了点头，又在火堆旁坐了下来，笑道：“不错。本来我跟他说只需稳住万长有即可，捉拿万长有的事，交给我来做。哪知这小子是个怕死鬼，没有按照计划行事，提前偷袭了已重伤的万长有，再一次打乱了我的全盘计划。但那晚我其实并不在驿站之中，而是在外围率领众弟子布阵。本来我以为，只要赵怀雄拿到秘籍，有我这个假的亲传弟子在他身边，秘籍最终还不是我的？但没想到居然出现了那种事情，反倒是让我一时不确定赵怀雄的意图了。我对众弟子结成的阵势很是又自信，我确信赵怀雄即使劫走了万长有，也一定还在驿站之中，所以，我选择了继续等。”
听他再次提到当晚并不在驿站内，辛济突然心中一动，这才明白，田青云并不是对所有的事情都清楚。更加重要的是，他居然直到此刻都不知道真正将万长有劫走的人是自己，心中顿时一宽，但却故意叹了口气，说道：“赵大人的突然出现，应该让你暗自庆幸吧。但赵怀雄如此沉不住气，说明他还并没有怀疑到你与万长有之间有什么瓜葛。如此一来，你还是有机会躲在他的身后坐收渔人之利，独得九天秘籍的。”
田青云又是哈哈一笑，说道：“不错。事情的发展的确是完全出乎我的预料，赵怀雄根本就没有从万长有那里得到九天秘籍。而杀了史鸣以及秦志浩，却又让他陷入深深自责之中，心智愈发失常了。”
辛济叹道：“这一招果然高明。只要抓住赵怀雄，谁都会认为他就是凶手，就连赵怀雄自己都供认不讳，你这个真正的幕后黑手，当然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逍遥法外了。只是此刻天下都知道你已经死了，你今后就算是练成神功，又想怎么恢复身份？”
多年的精心算计终于变成了现实，田青云不由得有些得意忘形了，笑道：“不错。现如今普天之下没人知道我还活着。等我取了秘籍，练成绝世神功，那个时候，我就是天下第一人，又有谁敢质问我死而复生？我的话就是实情！我的话就是真理!我的话就是律法!”说完，愈发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辛济又是一叹，道：“如此想来，那三个大司空府弟子，也是被你胁迫监视、偷听大司寇的吧？”
田青云又是笑道：“那是自然。虽然我有赵怀雄这个护身符挡在身前，但我却不能再冒险了。毕竟，这几天意外实在太多。所以我才会命他们三个暗中监视赵怀英，但却没有想到三个人那么蠢，居然一起跑到房顶去偷听，从而被赵怀雄误打误撞发现了。好在三人一起丧命在赵怀雄剑下，不然我可还真要花些心思，好好想想该如何将他们也悄无声息的处理掉。”
辛济叹道：“唉，为了九天神功秘籍，你竟然将这些后辈弟子的性命视若草芥，这样做真的就值得吗？”
田青云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为了九天神功，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辛济冷笑一声，缓缓地说道：“哼，九天秘籍要真有那么厉害，万长有就不会被你打成重伤了。真想不到，你这般聪明之人，竟然也会相信如此无稽之事。”
田青云摇了摇头，笑道：“你一个微末小吏，有如此见识，也怪不得你。九天秘籍深奥之极，岂是万长有那种无能之辈能够参悟透的？”
说到这，有些不耐烦，道：“你是个聪明之人，说了这么多，也是时候将九天秘籍拿出来了吧？虽然我不知道赵怀雄是如何知道那个地道的，但你一定早已经发现了万长有，你今晚故意装神弄鬼，还不就是为了将我引到这里。你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告诉我，你知道九天神功秘籍的下落，不是吗？”
辛济用手中的枯枝一指火堆，淡淡地说道：“我确实知道九天秘籍的下落。万长有身上的那部秘籍，在他遗体焚化时，已经完全焚毁了。他用药水卸载贴身衣服上的那部，也已经随着他的尸体一同被焚化，这你当然也已经知道了。除此之外，确实还有一份被我得到了，但我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留在身边，只能给自己招来无穷无尽的祸患，我还没有那么蠢会留下。再说了，我早就拿出来了，难道你没有看见吗？”
田青云绝不是一个锦衣夜行之人。
但他话的另一层含义辛济当然也清楚。
不论他有没有九天秘籍，他的死期也都已经算是到了。
想到这里，辛济不由得一声叹息，但并没有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淡淡地说道：“万长有之所以会到这里受死，应该是与你达成的交易。我想，九天神功秘籍应该就是你们的条件？”
田青云拍掌笑道：“你能想到这点，真的很不简单。三个月前，万长有在清河镇与我偶遇，我将他打成重伤，又将他擒获。但不管我用什么酷刑折磨他，他都不肯说出九天秘籍的下落。他明白，不管他交不交出九天秘籍，我都绝不会让他活下来。悄无声息的死了，他那样的人，自是不甘心。而他认为，他的所有的不幸都是赵怀雄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当年赵怀雄将他持有秘籍一事泄露出去，他不会这么多年提心吊胆、犹如丧家之犬。在我威逼利诱之下，最终答应跟我做了这个交易。但将赵怀雄引到这个驿站，是万长有的主意。以我本意，我是愿意亲自去杀了赵怀雄，而不愿意节外生枝。只是万长有坚持，这才作罢。本来，我以为赵怀雄只会带秦、史两名弟子前来，却没有料到赵怀雄到了川西，居然会去找正在这里巡边的赵怀英，从他那里借来了如此多的弟子。他这样做，打乱了我的计划。虽说将这些随从全部杀了，也并不是很难，但这些弟子毕竟都是我的晚辈，有些还是我在大司库府看着长大的，我还真是下不了手。”
辛济想到那晚与万长有相见时的情景，不由得感到一阵心酸。一边给火堆舔柴，一边平静地说道：“你说的也并非全是实话。如果那晚你们要是将真正的赵大人杀了，你也得到了九天秘籍，那些随赵大人前来的弟子，只怕此刻早已全部命丧黄泉了吧？你虽说自视甚高，但想将二十几位弟子一举击杀，恐怕也并非你所说的那么容易。只要有一个弟子活着逃了出去，你所有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你就成了第二个万长有。这个风险实在太大，以你田大人的性格，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愿意冒这个险的，不是吗？”
田青云一听，顿时又是哈哈大笑，却并没有出言反对。
很显然他是默认了辛济的话了。
辛济叹了口气，道：“你与万长有的交易当然不能让史鸣知道。当他突然偷袭，重伤万长有时，一定还不知道万长有早以重伤、命不久矣了。其实即使他不偷袭，万长有只怕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田青云点了点头，又在火堆旁坐了下来，笑道：“不错。本来我跟他说只需稳住万长有即可，捉拿万长有的事，交给我来做。哪知这小子是个怕死鬼，没有按照计划行事，提前偷袭了已重伤的万长有，再一次打乱了我的全盘计划。但那晚我其实并不在驿站之中，而是在外围率领众弟子布阵。本来我以为，只要赵怀雄拿到秘籍，有我这个假的亲传弟子在他身边，秘籍最终还不是我的？但没想到居然出现了那种事情，反倒是让我一时不确定赵怀雄的意图了。我对众弟子结成的阵势很是又自信，我确信赵怀雄即使劫走了万长有，也一定还在驿站之中，所以，我选择了继续等。”
听他再次提到当晚并不在驿站内，辛济突然心中一动，这才明白，田青云并不是对所有的事情都清楚。更加重要的是，他居然直到此刻都不知道真正将万长有劫走的人是自己，心中顿时一宽，但却故意叹了口气，说道：“赵大人的突然出现，应该让你暗自庆幸吧。但赵怀雄如此沉不住气，说明他还并没有怀疑到你与万长有之间有什么瓜葛。如此一来，你还是有机会躲在他的身后坐收渔人之利，独得九天秘籍的。”
田青云又是哈哈一笑，说道：“不错。事情的发展的确是完全出乎我的预料，赵怀雄根本就没有从万长有那里得到九天秘籍。而杀了史鸣以及秦志浩，却又让他陷入深深自责之中，心智愈发失常了。”
辛济叹道：“这一招果然高明。只要抓住赵怀雄，谁都会认为他就是凶手，就连赵怀雄自己都供认不讳，你这个真正的幕后黑手，当然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逍遥法外了。只是此刻天下都知道你已经死了，你今后就算是练成神功，又想怎么恢复身份？”
多年的精心算计终于变成了现实，田青云不由得有些得意忘形了，笑道：“不错。现如今普天之下没人知道我还活着。等我取了秘籍，练成绝世神功，那个时候，我就是天下第一人，又有谁敢质问我死而复生？我的话就是实情！我的话就是真理!我的话就是律法!”说完，愈发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辛济又是一叹，道：“如此想来，那三个大司空府弟子，也是被你胁迫监视、偷听大司寇的吧？”
田青云又是笑道：“那是自然。虽然我有赵怀雄这个护身符挡在身前，但我却不能再冒险了。毕竟，这几天意外实在太多。所以我才会命他们三个暗中监视赵怀英，但却没有想到三个人那么蠢，居然一起跑到房顶去偷听，从而被赵怀雄误打误撞发现了。好在三人一起丧命在赵怀雄剑下，不然我可还真要花些心思，好好想想该如何将他们也悄无声息的处理掉。”
辛济叹道：“唉，为了九天神功秘籍，你竟然将这些后辈弟子的性命视若草芥，这样做真的就值得吗？”
田青云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为了九天神功，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辛济冷笑一声，缓缓地说道：“哼，九天秘籍要真有那么厉害，万长有就不会被你打成重伤了。真想不到，你这般聪明之人，竟然也会相信如此无稽之事。”
田青云摇了摇头，笑道：“你一个微末小吏，有如此见识，也怪不得你。九天秘籍深奥之极，岂是万长有那种无能之辈能够参悟透的？”
说到这，有些不耐烦，道：“你是个聪明之人，说了这么多，也是时候将九天秘籍拿出来了吧？虽然我不知道赵怀雄是如何知道那个地道的，但你一定早已经发现了万长有，你今晚故意装神弄鬼，还不就是为了将我引到这里。你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告诉我，你知道九天神功秘籍的下落，不是吗？”
辛济用手中的枯枝一指火堆，淡淡地说道：“我确实知道九天秘籍的下落。万长有身上的那部秘籍，在他遗体焚化时，已经完全焚毁了。他用药水卸载贴身衣服上的那部，也已经随着他的尸体一同被焚化，这你当然也已经知道了。除此之外，确实还有一份被我得到了，但我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留在身边，只能给自己招来无穷无尽的祸患，我还没有那么蠢会留下。再说了，我早就拿出来了，难道你没有看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