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钱双双提起这个,傅辰寅便没有在迈开脚步,只耐心等待着钱双双接下来要说的话。钱双双见他果真不走了,心里以为他一定是心虚了。也是,偷来的东西,难免会有些过意不去的吧。“不知千户大人是如何破了梁城那一桩无头悬案的,我倒是很好奇,不知千户大人能否满足我这个好奇心?”她嘴上甚至还笑着,只是这笑意多为讽刺之意。她倒要听听,这人能说出什么话来。傅辰寅总算是转过脑袋来,他狭长的凤毛微眯,眼中透露些许不善之意,“聂夫人打听这事做什么?”“我当然得要听听了,毕竟这案子是谁破的,千户大人,您心中应当有数吧。”她没有明说是谁破的,但他一定知道,这案子一定不是他破的。假的终归是假的,成不了真。没有参与过的事情,又如何能说的清楚。“大人不知道吧,但是我恰好知道,大人想不想知道?”钱双双双眸定定的看着他,眼中的讽刺之意,都快要溢出眼角了。“不必。”“为什么不用,今日我来问,明日或许是他人来问呢,千户大人,您确定您能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还是说……”她停顿了片刻,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如今大人已经不是百户了,今时不同往日,谁又敢质问千户大人你呢。”她一口一个千户大人,听着只让人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听得傅辰寅的眉头越皱越深,半晌他才似乎想通,狭长的凤眸有眯起一分危险的弧度,“原来你是在为他鸣不平。”这个“他”,不用指明,就已经知晓是谁。“是啊。”钱双双大方的承认,“我家夫君虽然能力出众,但是心眼比不过别人,我又只是一个妇人,知晓不是千户大人的对手,也知晓高高在上的千户大人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但人之所以为人,求的便是一句问心无愧,不知千户大人可否问心无愧呢?”钱双双一番话说下来,连珠带炮,都不带喘的。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傅辰寅,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厚脸皮到什么程度。事实是,她确实低估了这个人厚脸皮的程度。原本钱双双以为她已经说的很明白,清楚了,没想到傅辰寅只是将刚才装了水的水囊放好,重新放到腰间,然后抬头,若无其事的说道:“傅某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拿聂夫人费心了,这荒郊野外的,聂夫人小心为妙,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完,他就要离开这里,他身上时时刻刻都背负着皇帝给他的任务,能给钱双双耽误这么一会儿功夫,都算是他法外开恩了。钱双双嘴巴张大,她没想到原来这个世界如此的参差不齐,竟然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说自己问心无愧。简直是太笑死人了!“站住!”当然,傅辰寅也不会因为他说战住而暂停脚步。钱双双小跑着走上前来,着急之下,一把拉过他的袖子。“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问心无愧?就你还行得正坐得端?”傅辰寅看了一眼,被钱双双揪着的衣角,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语气不善,“放手!”钱双双本来也不想揪着他的,但是又怕他走的太急,这会儿她才不想揪着他的衣裳呢。她当即也没好脸色的,把他的衣服给甩开了。“你就这么走了,是心虚了吧。”傅辰寅已经很不耐烦啦,面前的女人叽叽呱呱的,而且说出的话,语气都带着嘲讽的意味。听着人很不舒服,“我说过了,这是我应得的,我为何要心虚?”钱双双简直都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你升官的契机,是什么,难道还要我再说第二遍吗?”傅辰寅用舌尖抵着后槽牙,已经是忍耐到极限了,他眯起眼睛,曾经他杀人无数,手上染过的鲜血不计其数。这样的眼神自然是足够令人心惊胆寒的,但钱双双此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怒目而视。虽然傅辰寅身上的气势和凌厉的眼神是钱双双这般娇小的不可比拟的,但钱双双此时也不是吃素的,她眼中同样迸射着愤怒的火花。两个人四目相视,彼此谁都不放过谁。“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傅辰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是平常的话,他一定早就走开了,才不会在这里与他浪费时间。但他也知道事实确实如他所说,表面上他是因为破解了梁城一案,才会升官的。可他也知道,这只是流于表面的,他背地里为了皇上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如今才升到千户而已,又算得了什么。见他语气稍微没有那么强硬,钱双双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只是一时气不过,想着总要找他评评理,她稍稍思索了一番,“那你就去与我家夫君道个歉吧,这不难吧。”她也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而且始作俑者是上位的那个人,钱双双自知没有能耐对付那个人,所以也只能对眼前这人提出要求。“道歉?”傅辰寅觉得她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但他的眼角丝毫笑意都没有,“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你就是借了这个名头才升职的,你可知道那案子是如何破的。”没等他询问,也不需要等他询问钱双双就自顾自的说起来,“我与他在山林间蹲守了八日,真正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