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钱双双和聂尌回到家的时候,就觉得聂府有点不对劲。按理说今日是中秋佳节,是一年当中顶一顶二热闹的日子,但此时的聂府,大门紧闭。门口的小厮也不在了。聂尌眉头微皱,傅辰寅的那一句“还是先管好你们自己吧。”一直萦绕在耳边。推开门,死寂的气氛越发的浓重,不知道的,根本不知道今天是中秋佳节这么热闹的事情。“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家里都没有人了?”钱双双环顾四周,走进大门里,厅堂里也没有丫鬟和小厮在打扫了,感觉就像是一个空屋子一样。钱双双被她自己这个想法给惊到了,怎么可能呢,“难不成是父亲和姨娘,他们发现我们没在,所以出门派人去找了。但是也不对呀,我们明明留了字条的。”钱双双也微微皱起眉来,心中越发不安,她握紧聂尌的手,才发现两人的手心中都是手汗,也不知道是谁的。但现在钱双双根本没有时间去嫌弃这些手汗。她快步的跑到大厅中,好在,父亲和姨娘们都在。“父亲,文姨娘,程姨娘,你们在这儿啊,怎么都待在这里,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大家也可以……”钱双双说着说着,声音就慢慢小了下去,因为他发现了厅堂里的气氛实在太不对了,每个人脸上都显露出一种疲态来。姨娘的脸上还有着黯然伤神。“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钱双双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文姨娘。文姨娘哀切的看了一眼钱双双,随后又看向聂尌,自己捂着脸颊,看样子竟然像是要哭了。钱双双还从来没有看到文姨娘这般伤心过,在她的印象里,文姨娘一直是一个很有勇气,很坚强的女子。“怎么了,文姨娘?您别伤心呀,有什么事您告诉我,我一定想办法帮您解决。”钱双双咦,见到这么漂亮的美人垂泪,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安抚的拍拍文姨娘的背,想要用此来给予她一定的安抚。“恒儿他……”文姨娘只说了个名字,随后又抹着眼泪抽烟起来。“恒弟?他怎么了?”对了,今日是中秋佳节,按道理,国子监也应当早就放学了,怎么这一大家子人,唯独不见聂恒呢。“父亲,到底发生了何事?”聂尌当然也不知晓如何去安慰自己的姨娘,他只能看向自己的父亲聂传钦,询问他发生了何事。聂传钦不会哭闹,但是他脸上黯然伤神的神情,也出卖了他,“恒儿他,被抓走了。”“被抓走了?”钱双双疑惑,“被什么人抓走了,抓去哪儿了?”钱双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只是普通的绑匪绑架的话,那么身为大理寺卿的聂传钦,绝对不会就这样和自己的姨娘在这里坐以待毙。除非抓走他们的人,他自己也无能为力。“今天下午……大理寺过来说……人已经被扣下了……”也许是知晓聂传钦自己也说不下去,最后还是文姨娘抽噎着说道。大理寺……“为什么要抓恒弟?”“他……唔……杀人了。”此话一出,钱双双和聂尌双双震惊。“杀……杀谁了?”钱双双觉得她现在有些说不出话来。“翰林院学士之子,司空武。”“怎么可能呢?”钱双双绝对不相信,那样一个乖巧可爱的聂恒,会去杀人。“怎么可能呢?”她喃喃自语,又重复了一遍。“有许多人亲眼看见,恒儿将翰林院学士之子从阁楼上推了下来。”我姨娘说到这里,已经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这么多的人证可以作证,聂恒杀人的罪名已经落实。“那父亲呢?父亲能不能为恒弟洗清罪名。”话说出口,钱双双就知晓,这是不可能的。聂恒既然是大理寺卿家的二子,为了避嫌,相关人员一定不会参与此案,所以聂传钦才会在家中。因为他暂时还不能回大理寺,等到回去的时候,案件已经落定,到时候,事情就再无转机。而死者又是翰林院学士之子,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摆平,更何况如果按照文姨娘所说,许多人都看到聂恒杀人的场景,那么,想要为聂恒洗清罪名更是难上加难。“那怎么办?恒弟呢,他是怎么说的?”“那个逆子,枉我一番苦心,将他栽培成人,他竟然做出如此勾当,简直是我门楣之耻。”在钱双双焦急的时候,聂传钦突然这般喊道。钱双双看着聂传钦,此时的聂传钦,已经收敛起了先前那些悲伤的情绪,眼中渐渐爬上了愤怒之色,“你们都不许管这件事,他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受到惩罚,那也是他罪有应得。”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钱双双摇着头,没有哪个父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虽然聂传钦平日里很是严厉,但是钱双双能感觉到他对他这两个孩子的爱。只是父亲的爱如山,不能轻易说出口。而且在钱双双最初进来的时候,聂传钦明明那么的悲伤,那么的焦虑,那么的烦躁。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聂恒是平安无事的。“父亲,还行把来龙去脉都说与孩儿听。”聂尌看着自己明显苍老许多的父亲,目光炯炯,眼神坚定。“不许知道!也不许你掺和此事!你没听到吗!”聂传钦愤怒的抬起眸,看向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却看到了聂尌眼中的坚定和决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