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的回暖让福祉村的人们抛开了厚厚的棉衣,换上了较为轻便的着装。

    水泥墙上的爬山虎交织着不知名的藤蔓顺势生长,有的才越过墙头,有的已经布满了墙面。

    处处洋溢着春天的气息。

    这几日陈月香心事重重的样子,早上熬粥能往里撒辣椒面儿,晚上煮饭能随手丢一把葱花进去,平时不是打翻水杯就是丢三落四,与平时细致仔细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怎麽能不急呢?

    再过两天就是周来旺上门要钱的日子。

    陈月香想尽办法才凑了五万多块,离要求的二十万还差得很远。

    为什麽不报警?

    因为怕。

    周来旺外头的狐朋狗友太多了,就算他进去了,只要交代一声,多得是人帮他报仇。

    走投无路了,陈月香只能向娘家人求助。

    这是大嫂的话:“二十万?月香,你当我们家开银行的?张嘴就二十万,就是我们家会印钞票也印不出这麽多啊。”

    这是大哥的话:“月香啊,我们家呢,环境你也知道,两个孩子,一个大学,一个高中,都是花钱的时候,确实也拿不出什麽钱帮忙。”

    无奈,她去找了嫁到北港市的两个姐姐。

    大姐说:“真的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家里的钱不归我管,我平时买个菜的钱都要问你姐夫要,别说二十万,用了两百块都要告诉他,所以月香,对不起了。”

    二姐那边情况差不多,话没有大姐说得软,挺刻薄的。

    “早就叫你不要在福祉村待了,你不听,好了吧,现在出事了吧,不过月香,你也该反思反思了,怎麽其他人的麻烦不找,偏偏就找你的麻烦?我们家呢,是肯定没钱的,买房子还欠了一PGU债呢,哪儿还有钱借给你?”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在社会上生存,谁都不容易。

    就算是亲兄妹,也没这个责任把她的困难揽在身上。

    陈月香明白,所以不怨。

    最後还是亲娘,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在家里东拼西凑的整了三万多给了她。

    她娘说:“俺明白,你不肯再嫁人都是为了苗苗,你怕後爹对她不好,可是月香,你别忘了,俺也是当娘的,俺也心疼自个儿闺n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