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嫣端起茶杯道:“你景姐姐我毕竟曾是被选上过太子妃的人,谁敢要?”

    王濯缨:“……”

    景嫣见她发愁,又噗嗤笑了,伸出纤纤玉指点了下她的额头,道:“你就别为我担心了,我早就计划好了。待阿烁长大了,娶妻生子,我将管家大权往弟媳妇手中一交,便住到西湖边上的别院去。每日种种花养养鱼,闲时再去西湖上泛舟游玩,比什么不好?为何非得嫁人呢?”

    王濯缨眼睛一亮,不及说话,景嫣又道:“我说的是我,你可别打这主意。你我虽同为女子,可境遇大不一样。我好歹有个弟弟可以倚靠,日常说话来往,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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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寂寞。你孤身一人,总得找个归宿才好。”

    王濯缨欣欣然道:“我有刀,什么都不怕的。”

    景嫣无奈摇头,又问她:“下午可还有事要办?”

    王濯缨:“没有,本打算去看你的,如今你来了,便连这桩事都省了。”

    “那可省不了,既无事,去我府上吃饭,也叫井叔别忙活了。”景嫣起身道。

    王濯缨遂叫上井叔一道随景嫣去了长兴侯府。

    今日的长兴侯府已非当年的长兴侯府。四年前,年方十六的景嫣被选上太子妃时,长兴侯府是何等的荣耀风光?谁知后来她父亲被牵涉进邪教作乱的大案中,不但累得她未能嫁给太子,她父亲也病死狱中。

    虽然直到她父亲病死此案也未能断得分明,但上头显然对此仍是心有芥蒂,表现之一便是,本该由她弟弟景烁继承的爵位,到现在都未能批下来。

    景嫣带着王濯缨在府中花园看她今年新移栽的一圃芍药。

    “姐姐,姐姐!”身后忽传来少年尚显稚嫩的声音。

    王濯缨回身,只见一名年方十三四岁的少年,穿一身天青色的锦衫,怀中抱一只纯白色的卷毛狮子狗,正一阵风般从月门那儿跑过来。

    及至近处,他看到王濯缨,足下却是猛的一停。

    三年前王濯缨是见过景烁的,那时他才十一岁,身量没有这么高,脸才巴掌大,一团孩子气。

    三年过去,如今再见,眼前少年已和她差不多高,五官也长开了,细眉大眼面庞清秀,容色竟能与他艳冠群芳的姐姐一较高下。

    瞧着他眉眼间半大少年特有的青涩,王濯缨忽然发现自己反应其实没那么快,至少在有些方面挺迟钝的。

    比如说这一刻,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陆巽时,他也是十四岁,眉眼间也带着这样的青涩,忽然就觉着心痛起来。

    “阿烁回来了,快来见过你清清姐。”景嫣柔和道。

    王濯缨小名清清,只有关系极好的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