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濯缨实在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她唯一能确定的,便是自己不愿意嫁给这样的陆巽。

    她移开目光,对陆谦道:“陆伯父,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便实话实说了。陆巽他既有纳妾之心,对我便不是一心一意,您能管得他一时,管不了他一世。我知道陆伯父您与我爹爹是刎颈之交,担心废了这桩婚事有愧于我爹爹生前托付。但是您别忘了,我爹爹自然是希望我嫁得如意郎君,一辈子顺风顺水的。若是不如意了,那他必然也不会逼我去嫁。您不用担心我会因此受了委屈,我不委屈,因为陆巽他至少没有骗我,他将真实想法告诉了我,我愿意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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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请陆伯父成全我。”

    陆谦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沉默有顷,问她:“那以后,你有何打算?”

    这几天王濯缨也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她老家并不在京城,她是在十岁那年因为父亲被授予锦衣百户之职才跟着他来的京都。

    父亲去世后,她在京都唯一的羁绊便是陆巽这个未婚夫,而今既然这门婚事不作数了,那京都,便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还不如回杭州,那里有她熟悉的风土人情,还有景嫣姐弟。

    当然,最重要的是,不用再一日几次地看着陆巽从金水桥上过。

    “陆伯父,说到这个,我想请您帮个忙。我想回杭州。”她道。

    陆谦想了想,道:“也好,杭州的人情世故,到底不比京城复杂。你回去后,若是看中哪家儿郎,一定要写信告诉伯父,伯父为你做主。”

    王濯缨点头应承。

    接下来事情便很简单了,王濯缨归还了陆家的聘礼及陆巽的庚帖,陆巽也将装着她庚帖的匣子还给了她。

    王濯缨表面坚强,但心里其实还是觉着难过,便借口下午要当值,匆匆离开了陆府。

    她走后,陆谦语气倒是平静了下来,对陆巽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既不满意这桩婚事,那便尽快另择一门。你心里可有相中的人家?”

    陆巽道:“但凭父亲作主。”

    陆谦侧过脸看他,道:“与王家的这门婚事,便是我为你作主。”

    陆巽道:“这些年媒人上门,从未见父亲派人拦着,且陛下到现在都不知我有婚约在身。只怕父亲心里也是十分不想履行与王家的这门婚约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主动毁约而已。而今儿子来做了这个恶人,父亲又何必继续在儿子面前装傻充愣呢?”

    陆谦短促地笑了一声,赞许道:“你糊涂了几年,而今终于开窍了。”他起身,负着双手回后院去了。

    陆巽回到自己房中。

    王濯缨退还的聘礼都已送到府中库房去了,只有那几箱子他这些年断断续续送她的礼物,被下人抬到了他院中。

    他独自一个箱子一个箱子打开看,她倒是将他送她的东西保存得很好,除了吃的,一件不少。

    打开最后一个箱子,一件金织银缕的大红嫁衣猛的撞入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