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中的元善,方才差一点杀了你。”陆巽道。

    “不可能。”王濯缨直觉地否认。

    “他就在你面前,你想亲自问问他么?”

    王濯缨拨开陆巽,面朝她看不见的贺兰:“你方才想杀我?”

    贺兰转身离开。

    “元善!”王濯缨听到他脚步声离开,往前疾冲两步,被陆巽一把拉住。

    “他是个聋子,你叫他他也听不见!”陆巽道。

    “他为什么不给我写字?他为什么不回答我?”王濯缨挣扎着想挣脱陆巽的手。

    “你想让他对你说什么?事实摆在眼前,他接近你就是为了欺骗你利用你,不过手段更高明而已,他让你心甘情愿被他利用。只不过因为有我在,他的计划无法再继续实施下去,所以恼羞成怒,想要伤害你。”

    “不可能,一定是你逼他,一定是!”

    “我逼他?好,那你告诉我,我要怎样逼你,你才会像他方才那样,对他痛下杀手?”陆巽声色俱厉。

    王濯缨落下泪来。

    “如果我用旁的人旁的事逼他,就能让他下决心杀了你,这样的男人,值得你去爱吗?我知道因为景嫣姐弟之事你恨我怨我,但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逼得我忍心对你痛下杀手。”陆巽伸手轻拭她脸上泪痕,柔声哄劝:“濯缨,回来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嗯?”

    王濯缨郁郁寡欢了两天,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虽然人还是不活跃,但陆巽跟她说话她会回应,牵她出去走走她也愿意去。

    陆巽觉得这是个好的转变。

    说到底那个聋哑不过是有一副好相貌罢了,他陆巽相貌也不差。

    当初那药粉是他给的,许是他的解药比别的大夫配的更管用,早晚热敷十天之后,王濯缨的眼睛好了,视物倒是没问题,但好像变得十分畏光,一跑到太阳下便泪流不止。

    陆巽命人给她做了许多顶帷帽,素纱的印花的,王濯缨出门就戴上。

    陆巽此人警惕性极强,表现之一便是,他不愿住在别人家里。

    当初在成都没有住蜀王府,而今宁王极力邀请,他也没有住在宁王府,而是在洛阳最大的牡丹园旁边自购了一间三进的宅院,和王濯缨两人住着。

    至于那宅院地段如此之好,原主为何要卖,原因便不能深究了。

    他说是专门来接她回京的,她并不相信,新官上任,朝上朝下岂会由得他如此清闲?事实证明她并未猜错,这段时间他非但不清闲,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忙碌,白天留在家里的时间很少。

    他每次回来她都乖乖呆在院中,晚上偶尔还会叫他带她出去找好吃的,这无疑降低了他的戒心,让他觉着她在慢慢地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