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九夜,众人都蹲在一个狭小的号舍内,就连出恭都是谨小慎微的。

    这等苦处,怕是萧见黎长这么大,是头一回遭遇。不仅要多日不洗澡,还得让人搜身。

    萧见黎不知在心中翻了多少个白眼儿,可事到如今骑虎难下,又不想让旁人知晓当今太子也来会试,便只好忍气吞声。

    起初人声鼎沸,贡院外围都围着不少士子亲友,将人送进贡院后,还不肯离开,非得等到望穿秋水才离开。

    各个号舍刚开启时,士子中多有推搡,但好在禁军出面维持秩序。

    林海嫣本是去监考的,看见众人乌压压地挤成一片,害怕出现踩踏事件,不禁喊道,“都别挤了,只要按时来,都能进号舍。”

    周围的人对此话置若罔闻,仍旧挤破头皮进去。

    “你谁啊你,管得着吗?”

    “你来的晚,自然叫我们这些来的早的人别挤,来给你腾路,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敢情我排了这么长的队,竟给别人做了嫁衣?”

    “……”

    林海嫣身处人流中,觉得简直要窒息,真不该这么早来。

    “诸位请听我一言——若是尔等再肆意推搡,则取消本次会试资格!”

    此话一出,周围人顿时傻眼,这还能取消会试资格?

    “你谁啊你?”周围人正要准备推搡。

    往年参加过几次会试的士子忙劝说,“这位是当朝太傅——林太傅。”

    众人皆鸦雀无声,再也不说一个字,乖乖排队入场。

    如今总算是留出一条道路,林海嫣松了口气,径直走上最前处。一个时辰后,众士子总算是安顿下来,都呆在自己的号舍中。

    各自在号舍中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有人凝眸沉思,有人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袖,有人嘴中仍旧念叨个不停、将复习的经文又过了一遍。

    半个时辰后,考卷总算是发了下来。

    一看到考卷,心中一怔,怎么和往年出入这么大?

    不急不急,镇定下来,再看第二道题……还是感觉不对劲。

    ……

    将手中的卷子看完后,众人纷纷得出一个结论:这卷子是用来会试的?会试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