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既然普莱尔.维努斯都这么说了,看来这件衣服的主人应该也没有被他调查的机会了。

    想到船上可能出现的风波,丘理士有一点点头疼。他保证,只有一点点,还在他的心理预期之内。

    毕竟——

    望着在日光照耀下宛如散发着神光的圣女般高贵纯美的普莱尔小姐,丘理士再一次低下了他的头颅。

    越是美丽的女人就越会招来麻烦,那些麻烦本身就是对她美丽的最大认可,也是她们身上不可替代的魅力点。

    望着单膝跪在自己身侧,褐色的脑袋在阳光下显得又软又好摸的丘理士,普莱尔.维努斯挑挑眉:“你还不走?”

    “在那之前,”

    男人宽大又温暖的手轻轻捧起普莱尔.维努斯微凉的足,像是捧着一块会轻易被体温融化的冰。

    “我得为您穿鞋。”

    普莱尔.维努斯以一种新奇的目光看着这位曾经以不屈从于任何势力的桀骜吸引了她注意力的男人,此时如同最低贱的奴仆一般跪在地上侍候她穿鞋,那珍而重之的模样甚至在他曾经寻到某位艳名传世的古代王后价值不可估量的王冠时都未曾出现过。

    普莱尔.维努斯愉快地笑了起来:“你在服侍一道上,说不定也有着罕见的天赋呢。”

    面对这揶揄多过夸奖的话,丘理士却坦坦荡荡地收下了:“毕竟我现在既是您的未婚夫,又是您身侧唯一的仆从,只能由我来照顾您了。”

    这话搁别人来说简直是大不敬的冒犯,但从丘理士嘴巴里说出来,却总能让人会心一笑。

    至少普莱尔小姐是开心的。

    她甚至再度摸了摸丘理士的脑袋。等丘理士顶着一头鸡窝样杂乱的毛走出普莱尔小姐的房间时,后知后觉地发现,也许普莱尔小姐还把他当成了一只可以随时撸毛的人立大型犬。

    ……算了,能者多劳嘛。

    ***

    船上并没有掀起任何风波,至少在那位比起航海家更像一个油头滑脑的商人的船长将普莱尔这些贵宾们请到观钓台上,宣布他们现在就要表演人鱼捕捞时,周围或睡意阑珊或神情激动的贵族们似乎都没发现他们中少了一位可怜的年轻男性。

    清晨未散去的困意和对亲眼目睹人鱼捕捞的兴奋让他们无暇顾及他人,就算是有一两个知情者悄悄地往普莱尔小姐这边看上一眼,他们打量的视线又很快就被普莱尔小姐身侧高大俊美的未婚夫宽阔的背遮挡住了。

    看似将普莱尔拥抱在怀里,其实很得体地并未与她肌肤相贴的丘理士在普莱尔耳畔低声汇报:“船长已经知道有个贵族失踪了,同时不见的还有一位水手。”但他却没有把这些预示着危险的信息传递给毫不知情的贵族们,反而照常举办了这次观钓宴。

    听了这话的普莱尔小姐,面上笑容不变,看上去就像一个久不出门,对这样新鲜的“钓鱼”场景充满好奇的闺阁小姐。

    丘理士在汇报完之后也迅速地转变了状态,以一种更亲昵的口吻为怀中的人解说起眼前的这场捕鱼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