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暴怒从丹田处油然升起。它的源头可能是悬在头顶的郑家幽灵,也可能是真假不明的失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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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听说过。”

    “我也没。”

    三人群里,殷莘和尤扬都在帮着回忆这桩失踪案。

    千禧年还没出生的人又能盘出什么,殷莘提建议:“不行问问你爸妈?”

    “我哪敢……”银霁在初中老同学这边的人设还是封建大家长的棍下孝子,“我怕问了之后手机都没得用。”

    “对哦!还是别说了。”

    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意义。这种谎话迟早要被拆穿的,不如趁此机会,循序渐进地剥掉面具吧。

    “不过,我爸妈现在已经放宽政策了,否则怎么会让我一个人出来住呢?”

    “还不能放松警惕,江山易改本X难移啊!我们寝的一个nV生……”

    殷莘说了段控制yu母亲约束nV儿到了极点的真事。“洗澡时接电话晚了,我的天,连夜杀来寝室,吓Si个人。”

    尤扬还是老样子,想到啥说啥,从不考虑边界感和语境这种东西:“什么时候接我们去你新家耍啊!”

    而乐队生活多少给了他一些社会阅历,他紧接着补充:“我们带麻辣烫去吃!”

    “等殷莘寒假回来再说,你一个男的怎么来?”

    “……也是。害,没办法。”

    “等等,寒假我不一定回得来,我爸在这边找了补课老师,贵得要Si,他非说他找人算过命,说什么我以后可是要当奥运冠军的,文化课跟不上,岂不是被全国人民笑话?”

    “加油加油,你一定能打破博尔特的纪录。”

    “谢谢你哦,我还不想接受人T改造实验。”

    殷莘是独生nV,银霁也是独生nV。面对她们的家长,算命的要是不想挨揍,绝对说不出“令嫒很快就不用你C心了”这种晦气话。2000年那些失独家长,可能很开明,也可能控制yu极强。无论如何,他们倾家荡产地寻求真相,说明谁都不希望惨剧降临在自家孩子身上,这才是普通家长该有的样子。幼儿园那个晒g橘皮老太太,可能才是异类中的异类。

    夜聊开始前,银霁连上今天刚租的梯子,在x歌上搜了一圈关键字,并没有找到失踪案的相关信息。

    她也在雷成凤入睡前说起这个话题,反过来被劝:不要浪费心力去追逐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

    即便银霁的父母不是封建大家长,也没少在远方担心自己。他们本就害怕nV儿的身心灵再次被繁重的学业损害,要是得知她正在为一桩惨案彻夜难眠,爸爸肯定会哭着让她休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