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整个医务室只有一把伞。银霁好心肠地坐到折凳上,等待那半袋药输完,好把病号g燥地送回教室。

    摘掉口罩后,元皓牗可能是想活动脖子,视线从窗外收回,转而盯着头上的药袋发呆。

    银霁主动挑起话头:“你认识敖梦露啊?”

    “人家叫敖鹭知。”沉黑的眸子瞥向她,“不要看人长得漂亮就随便起外号好吗,太没礼貌了。”

    你也知道人家漂亮哦,元黛玉。

    但愿敖鹭知能在被雨淋Sh前赶回教学楼,否则,她这一天过得也太糟心了——话又说回来,银霁并不觉得自己的处境b她好多少。

    yAn光变得愈发昏暗,无法穿透属于元皓牗的那层冰晶。闲着也是闲着,银霁决定讲个故事活跃气氛。

    “你知道八十年代的乙肝大爆发吗?当时,全国有一亿多人感染了乙肝病毒。”

    元皓牗对突如其来的医疗话题感到茫然。

    “现今能查到的资料只会告诉你,乙肝的传播途径要么是母婴,要么是……不过,我姥姥在医院工作,跟我讲过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

    “以前我们国家条件不好,医疗器材供应有限,质量又不能把关——你看过那种古早作文书吗?很多80后写到,他们小时候都是在PGU上打针的。其实那时的小孩打针会吓哭很正常,因为他们用的针和现在的不一样,我见过。”银霁b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长,这么粗,y生生扎进r0U里,很快就肿起来,还好PGU上r0U厚……”

    元皓牗往围巾里缩了缩:“等一下,你、你的意思是……”

    “对。老式针头都是经过简单消毒后反复使用的,很多人就是因为这个才染上了乙肝。”

    “卧槽真的假的?”

    元皓牗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把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左手,眼里闪过一丝决绝,似是在计划截肢。到底舍不得肢T,又着急地抬头看药袋,好像想赶紧把最后三分之一袋灌进血管里,拔了针就跑。

    过了一会,银霁才说:“那都是上世纪的事了。现在,医院里的针头都是随用随扔的。”

    元皓牗惊魂未定:“校医务室的也随用随扔吗?”

    “大概吧。”

    “……”

    “啊对了。”银霁又想到什么,“除了乙肝,治病时感染丙肝也挺常见。你知道北大铊中毒受害者朱令吗?她就是在治疗过程中不慎感染了丙肝……”

    “够了,别说这个了。”元皓牗终于反应过来,瞪视银霁,“你是被派来暗杀我的吗?”

    “怎么会呢?我是来给你送午饭的。”银霁喊冤,一指桌上的泰迪脑袋,“你现在想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