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人感激涕零:“萱嫔娘娘真是贤良大度。”

    韦桑笑笑,告一声罪:“我去更衣。”

    韦桑刚走了没多久,又又跑到重华身旁,抱着他的胳膊小声说道:“这里不好玩,我想回去了。”

    重华知道又又不喜欢韦太后等人,也不喜欢受束缚,所以并不为难他,当即吩咐钱姑姑先带他回去。

    又又很有规矩地给韦太后行礼告辞,韦太后狠夸了又又一顿,抬起金杯要敬重华:

    “春霖酒劲儿小,不醉人,陛下不妨多喝些。今天没有外人,咱们母子几个多说说话。”

    重华再次饮尽,祁王又凑过来忆苦思甜哥俩好,拉着重华劝酒:

    “之前都是臣弟不对,皇兄千万别记恨。打虎要看亲兄弟,上阵还需父子兵……

    皇父当初走时,放心不下皇兄,一直拉着臣弟的手说,要手足友爱……”

    重华冷冷淡淡的又喝了一杯。

    为什么钟唯唯还不来?

    吕纯看得焦躁,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俗套的故事了——

    韦太后母子俩千方百计想要灌醉重华,而重华即便是酒量极佳,肚子里也是会装满水的,需要排泄。

    这一去方便吧,恰巧被何美人弄脏了衣裙、起身去换衣裙的韦桑正好在那儿等着。

    然后手段一使出来,该发生的事情就都会发生了。

    不行,她一定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不然就凭韦氏对吕氏的恨意,只要韦桑一占了上风,定然不会让她好过。

    吕纯低咳一声,朝陈栖云使了个眼色。

    陈栖云硬着头皮站起来,讪笑着道:“今天难得大家开心,臣妾愿为陛下和太后娘娘献曲一首,请陛下准许。”

    她精心安排算计很久的事情,岂容这么个东西跳出来捡便宜?

    韦太后皮笑肉不笑地问重华:“我是无所谓,难得开心,陛下不妨给她一个机会?”

    重华不置可否,陈栖云也就大着胆子唱了起来。

    她的歌声很美,清越婉转,唱的是一首生查子:“深秋更漏长,滴尽银台烛。独步出幽闺,月晃波澄绿。”

    歌声一出,不单是重华放了酒杯静听,就连韦太后都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