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寝衣没半点修饰,着在他身上依旧是翩翩君子,风光霁月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玉笙落在他脸上的神色楞住了半响,随后脑子里的血才一点一点回转过来。她如今怎么就陷入了这番境地。

    白日里遇见这人分明还是避之不及,可如今两人却又共处一室?

    是谁打晕了她,将她绑在轿中。还有,面前这人究竟是何身份?为何要将她送到他的门口。

    “陶大人莫非没教你,怎么伺候人?”掩藏在书后的眼睛一瞬间撩起,那尖锐的眼神一下子就锁住她的眼睛。

    玉笙低下头,不敢再看,声音却是颤了一下:“陶大人?”她如何认识这位陶大人?

    陈琢放下手中的书,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靠在太师椅上。那双漆黑入墨的眼睛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她。

    上上下下,直至她凌乱的领口下,露出的一截如雪的肌肤,只可惜被风雪冻的殷红。

    那目光太过于放肆,玉笙哪怕直小就受过千百种目光。可被他这番盯着,依旧是头一次。她整个人犹如煮熟的虾。

    冻得没了血色的脸一下子涨红,身子往后猛缩直至靠在浴桶上,屈膝陷入水中只露出一张脸。

    面前之人发出一声嗤笑。

    玉笙不知他这是误会了什么,牙齿上下摆动着,解释:“我不认识陶大人。”金尊玉叶的贵人,哪怕穿着的在简单,也掩饰不了他身上滔天的气势。

    无缘无故被掳,又被捆在轿撵中送到这人身侧。

    玉笙知晓自己必须要解释清楚。

    “今……今日贺公子约我,一起出来赏梅。”梅林之间的事,恰好是遇见他。玉笙抿了抿唇,略过了这一段。

    “出了梅林之后,本是准备回去,赶车的小厮却是传来消息,说是马车坏了,要我们留宿一晚。”玉笙知晓面前之人有多精明,在他眼皮子底下压根儿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细无巨细,全部说了清楚:“被打晕之后、,醒来就发觉自己被困在轿中。”之后的事,不用多说,两人心中也清楚了。

    这次来梅林的究竟有多少人,或指说有多少是陶大人的眼线,还是有人打着陶大人的目的行事,这些就不是她要考虑的了。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你完全不知情?”

    太师椅上,陈琢整个人身子往前一倾,抬手摸索着大拇指上的玉板子,面上带着笑意。可他一双眼睛没有温度,在她身上打量了好几眼。

    忽而,把玩着玉佩的手一松,他整个人从椅子上起身,大步走向浴桶之中,一掌掐住她的下巴。

    手腕朝上抬起,玉笙整张脸陷入他的掌心。

    巴掌大的脸蛋,纯的仿若不沾染世间的任何杂质,陈琢下垂的眼帘扬了扬,黑沉的目光中仿若是溢出了一丝笑意,却又很快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