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了就没事了,言丹烟这么想着,两姐妹就这么在别墅的门口互相抱着。

    作为邻居的live本来还有些担心言丹烟会和言安安吵起来,随时准备过去劝架,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走下二楼,拐进一楼右手边的一间房子,一打开门,铺面就是一股中药的沉香。live每一次闻到这个味道,心里的躁动就会平复下来,这一次也不例外。

    熟练的从药柜里面找出需要的草药,刚刚言丹烟以为的牵手,实际上不过是live为了把脉的掩饰。

    因为手掌上的脉搏跳动比较轻微,所以live握的久了一点,再结合言丹烟的脸色,似乎还要再加几味安静凝神的药物。

    可是抓药的手就这么停在了药柜中,片刻后轻笑一下,合上了药柜。

    真的是有些急功近利了。想想言丹烟在飞机上的大出血,现在与其多加几味药,不如多让她吃点滋补的食物。

    只是不知道这边老母鸡好不好买。

    一想到那个容易炸毛的女人,在厨房里折腾的鸡飞狗跳,live恶劣的性子就忍不住出来作祟。

    配好药,从药柜的底层抽出几张黄纸,确定没有受潮以后,仔细的包裹好。

    包裹好的中药,有几分以前的点心的意味,live笑一笑,又拿出一张正方形的红纸,化开许久未用的墨块,芬芳的墨汁味道在空气中酝酿,和中药的气味构织在一起,竟是有种说不出的醉人。

    live有多久没有闻过这个味道了?直到指尖放松的碰到已经研磨好的墨汁,live才惊醒过来。一旁的帕子已经有些落尘,上面斑斑点点的墨迹,让live忍不住一笑。

    他们都长大了啊!拿起一旁的狼毫细笔,蘸足了墨汁。精致的蝇头小楷落于红纸之上,从最初的生涩,到后来的熟稔,不过寥寥数化,跨越的却是几个春秋。

    不似江南女子秀丽的书法,live的书法似乎带着将才的杀伐,这让言和秋老先生,每一次看了都忍不住摇头。

    敲着live的头说,“你的杀伐之气太重,静心沉气。”

    而这时候师兄却好像不疼自己了,从来不求情,只看着言和秋老先生罚自己抄书。

    过去的往事历历在目,只是斯人不再。落下最后一笔,把红纸放在药包上,细细的用麻绳裹了,最后留出一个小扣,刚好够手指拎着不费劲。

    后来师兄离开了,言和秋老先生也不再在意自己的字中有着怎么样的杀伐之气,那一瞬间言和秋老先生似乎老了。

    久而久之,自己的字就这样了,自己成了名医,却再也没有听过师兄的半点消息,现在想想,言和秋老先生哪是不在意自己的字如何,只不过是没了心力再去管罢了。

    拥有温柔缱绻的字的人,偏偏离经叛道。字里行间满是杀伐的人,却静坐于这一室药香中,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

    提起药包,无意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西洋钟,竟然已经十二点了吗?擦去玻璃盖上的灰尘,细心的再一次上好发条。

    师兄,我又该去哪里寻觅你的踪迹?还是说,你早已远离尘世,在西天享受那极乐?

    live带好门,信庭漫步的朝着言丹烟他们居住的别墅走去,仔细想想,这个点过去似乎有蹭饭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