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潇烦躁地理了理头发,推开地下室的大门。

    “吱呀。”

    走廊的灯光斜斜地照了进来。

    房间里没有窗户,放眼望去,深灰色的地面和水泥墙壁连成一片,光秃秃的墙面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调教器具。

    阴沉沉的,显得有些压抑。

    昨天新组装的铁床拆掉了,偌大的地下室里空荡荡的。除了一把值班助理没有收走的折叠座椅,只剩下放在角落里的金色狗笼。

    还有一个吊在地下室中央,浑身赤裸的男人。

    男人的小臂缠着纱布,手腕用三指宽的束带捆在一起,拉过头顶,吊在天花板垂下来的铁链上。他垂着头,前额的发丝遮住了眉眼,只能依稀窥见男人窄挺的鼻梁和利落的下巴。

    他的膝盖上还戴着分腿器,两条大腿被一根横棍撑开,L型的护膝紧贴着膝关节,小腿无法伸直,只能以半跪的姿势悬在空中。

    像一只挂在工厂流水线上等待处理的牲畜。

    “啪。”一声轻响。

    陆潇打开了地下室中央的吊灯。

    一束白光在黑暗中直直地倾泻下来,照亮了男人的身体。

    几个月未见过阳光的皮肤白得似雪。被纯白的灯光一照,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男人依旧垂着头,身体一动不动。双臂间露出一截修长的后颈,上面套着一个代表着性奴身份的项圈,金色的圈环紧贴着皮肉,迎着光,反射着耀眼的光泽。

    他的肩背随着手臂的高举,拉伸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仿佛延绵起伏的雪山,顺着脊椎一落而下,没在挺翘的臀缝里。

    禁忌中带着一丝圣洁的气息,好似供奉在教堂里,被荆棘缠绕的受难圣子。

    陆潇关上大门,抬脚走了进来。

    军靴落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他走到男人身前,解开绷带,掀开纱布的一角。看到小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没有发炎的迹象。陆潇将绷带缠了回去,捏住男人的下巴,将对方的头挑起。

    男人出色的五官裸露在灯光下。

    他的眉眼出色,眼窝很深,带着冷峻的错落感。闭合的眼睑藏在眉弓和鼻骨撑起的阴影里,纤长的睫毛铺展开来,尾端跃着一层莹莹的银光,随着微颤的眼皮轻轻抖动。

    沈睿撩起眼皮看向陆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