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景明直接转身去了明庭阁,看都不看竹笈一眼。

    过大的反差让竹笈有些接受不来,但很快他安慰自己说,人家陈思悠这半个多月衣带不解地照顾他,他心怀感恩是应该的,应该的。

    这般想着,竹笈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

    院里,阿娉一看他回来了激动地上前拉住他:“公子!”

    “嘶——”竹笈倒吸口气,满脸痛苦。

    阿娉立马松开手担忧道:“你怎么了?”

    竹笈捂着胳膊,身上瞬间布满冷汗,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疼。”

    阿娉闻言赶紧撩开他衣袖,只见那条细弱的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刀口,她吓坏了,泪水夺眶而出:“这是怎么回事儿?”

    竹笈遮盖住丑陋的刀疤,摇摇头:“不要紧,敷点药很快就好了。”

    阿娉不死心:“可是牢里有人欺负你了?我去告诉殿下!”

    “别!”竹笈拦住她,低声解释道,“思悠姑娘说,我的血可以解这蛇毒……”

    阿娉数了下他胳膊上的刀口,十多条伤疤密密麻麻,竟是一天一条。

    “公子……”阿娉心疼坏了。

    竹笈咧嘴笑着安慰她:“哭什么,只要他平安无事,再多来几刀也是不怕的。”

    景明没有去明庭阁,而是去了书房。

    这段时间积压的奏折太多,他无闲暇去花前月下,一忙起来便没日没夜。

    诚然,景明也一直在等竹笈主动来跟他解释,可他却不知竹笈自牢里回来后便病倒了,失血过多加上忧思过度,一回到熟悉的环境,一直撑着的那口气散尽后,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病不起。

    他来不了,自然有旁人替代了他的位置。

    在景明日夜忙碌的这些天,陈思悠时常过来,景明忙,她便候在一边,帮着端茶倒水,洗笔研墨,景明得了空,她便见缝插针让他多喝上一口自己亲手熬的汤,以免他又累坏了身子。

    一来二去之下二人感情急速升温,等竹笈能出门了,很多事也已成定局。

    “公子,今儿天好,不出去转转?”阿娉哄劝道。

    竹笈翻了页话本子,百无聊赖道:“阿娉啊,书里说了,失宠的嫔妃地位不如狗,咱们还是老实待在屋里吧。”

    阿娉推了他一把:“您瞎说什么呢!怎么能把自己比成狗?您只是不愿挣罢了,若是也如陈思悠那般使点手段,殿下此刻不定向着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