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澈这厢拿着一樽酒起身,却不晓得发生了何事。

    她只好向主位之上的年轻君王眨眨眼,想寻得些提示。

    赵倾城耳尖微红,掩唇轻咳一声:“澈儿,莫要胡言。”

    武将也在那笑着转圜:“怕是贵妃娘娘还没饮酒便有些醉了。”

    盛澈不解自己哪里说错了,赵倾城正当壮年,再不济也无需饮些个壮阳补肾的酒。更何况,风兮寒常说这以形补形之法实则无甚用处,还不如些香料来的怡情怡兴,这武将能说的荤话,她便说不得了?

    她这还是兜着说的那,平日里和兄弟们在粉黛苑里讲的混话,哪句拎出来都够这殿上之人臊上半日了。

    懒得和这些个武官应付唇舌,盛澈也不想在这么一樽壮阳酒上多做盘旋,撸起袖子便开始饮酒。

    “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这樽名为琥珀酿,又称客家娘酒。”

    “琴奏龙门之绿桐,玉壶美酒清若空。这是西昭禾城的清若空酒,这酒不错,待会儿给本宫的交泰殿送去几坛。”

    ……

    盛澈一连猜对了九樽,喝到最后都要扶着桌角了,赵倾城快步走下殿去,扶住她轻声道:“早已过半数,澈儿已经胜了。”

    “贵妃娘娘海量!”

    “品的出酒,寻的出诗,贵妃娘娘这才情可堪金樽清酒斗十千酒仙哪!”

    ……

    百官们一顿恭维,崔芸惜这边捏着青梅酒盏却阴阳怪气的很。

    “那诗不都是现成的嘛,看武将们阿谀奉承的样子,也不知平日的勇武之气都哪去了。”

    贤妃勾勾唇角:“若是你上去,怕是一盏也品不出吧,哪还有的寻出来诗作锦上添花。”

    “贤妃娘娘今日属实维护贵妃呢,”崔芸惜道:“也不知贤妃娘娘是在贵妃那得了什么好处,能让你如此。”

    说着,崔芸惜饮下盏里的青梅酒:“酒谁品不出来呀,这不就是芙蓉醉吗。”

    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德妃也甚是不喜欢崔芸惜这嚣张跋扈却蠢钝至极的模样,嗤笑一声:“芙蓉醉?这是青梅酒。”

    贤妃晃着杯盏也笑出了声:“还是贵妃娘娘近来最喜欢喝的。”

    崔芸惜:“……”

    此时靳之恪脸色早已由冷青变得淡漠,本是要下一下东元的颜面,反倒让一个后宫的妃子给搅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