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从未见过自己主子如此失态,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蹲下身清理这上好的碎玉。

    交泰殿不愧是一屋子会演戏的,送元星回来的玉芙宫奴才前脚走,元星后脚就骨碌爬了起来,给她拧热帕子的盛澈愣在边上,一头雾水。

    “你是装的还是刚醒?”

    “娘娘,奴婢是装的,奴婢没晕倒。”元星接过盛澈手上的帕子,给她擦了擦湿掉的指尖。

    “你为何要装晕?”盛澈很是费解这老实巴交的小丫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元星扑闪着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道:“小正尘告诉奴婢,只要他不在娘娘身边,哪宫的茶水点心都不能用,所以奴婢才装晕把那春茶打翻的。”

    “原来是教的正尘啊,他自小就这么草木皆兵。”

    “九爷九爷,大事不好了,那个叫小安子的小太监上吊自杀了。”

    正尘在主殿里寻不到盛澈,询问了奴才们才知道她在元星的寝房内,顾不得其他,赶紧跑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家九爷。

    盛澈听后并未太过惊诧,反而是托着个腮在那整理头绪:“死了?可真是蹊跷。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死摆明了是给自家主子招灾,这小奴才真是自戕的?”

    正尘喝了口元星递过来的茶水,接着道:“是自戕,我过去的时候凌大人正好带着手下们处理此事,德妃娘娘都气哭了,说这奴才晦气的很。”

    盛澈笑了:“她哪是嫌这小奴才晦气,她是怕有人拿此事做文章,给她扣谋害郡主的罪名。”

    “九爷的意思是德妃命小安子谋害的郡主?”

    “你是不是傻,德妃的爹是王骞邕,这王骞邕可是建承王的心腹,德妃怎么可能对郡主下手,恐怕是有人想借着这件事挑拨建承王和王骞邕的关系。”

    正尘越听越糊涂:“谁要挑拨建承王和王骞邕的关系?挑拨了又有什么好处?”

    盛澈一巴掌拍到了正尘的脑袋上:“王骞邕手握飞龙大营兵权,是建承王最大的助力,挑拨了他们俩的关系,你说有什么好处。”

    正尘恍然大悟:“奥,妙哉妙哉,九爷觉得是谁从中作梗的?”

    盛澈眼神晦暗:“若不是丞相,那便只能是他了。”

    见盛澈并不想多作解释,正尘只好问些别的。

    “九爷去贤妃娘娘那,发现了什么没?”

    盛澈锁着眉心:“倒是看出了点端倪,这贤妃必然与马匹疯癫事件有关,但具体是什么,我还得再查查。还有,你是不是吩咐元星不让我用别个宫中的东西了?”

    “九爷在玉芙宫用什么了?”正尘立刻紧张起来。

    “我能用什么,茶都没喝进嘴里就被元星那小丫头打翻了。”盛澈看了眼在一旁绞着手帕跟做错了事一样的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