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宋子谦远远就看到了沈清远走在前面,便追上了他的步子,过去搀扶着。

    沈清远感觉到胳膊上的力,侧着身子看着他:“有劳宋大人了,我这把老骨头了,真是到哪里都麻烦。”

    “沈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即便如此您还早起晚睡,比我们都要勤奋,真是不得不佩服沈大人。”

    沈清远看着他叹了口气,“多谢。”

    “沈大人不必客气,应该的。”

    柳云晞身着云纹官袍,这会儿跟上了两人的步伐,走在他们身后,冷不丁的就被人从后面撞了下,他也没回头,继续走着。

    原以为魏恒闹一闹就过去了,哪想到他众目睽睽之下又绊了他一下,不过那手倒是快,直接撑住了人,阴阳怪气地说:“柳大人,怎么这般身娇体弱啊,这风一吹就要倒了,可得当心些。”

    柳云晞按礼对着他拜了拜,道:“方才多谢王爷搭救。”

    魏恒默了默,伸手捏着他手腕,把人扶起来,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笑着说:“免礼了,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柳云晞拢了拢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腕子,那上面隐隐还有红痕,那都是魏恒做的,昨夜束了他手腕,困住猎物一样,逃都逃不掉。

    柳云晞错开他的目光,衣袖把手腕盖住了,“王爷,卑职先……”

    “柳大人,一起走啊。”

    …………

    宣德大殿上,赵权搀着人,喊道:“皇上驾到……”

    殿内混乱局面霎时静了下来,众人依序而站,齐齐行礼。

    武帝端坐龙椅,神色肃穆,雄威严严,他扫了眼堂下,说道:“平身吧。”

    众臣起身,又依礼站好。

    武帝看向堂下,漠然沉思了半晌,才扬声道:“朕昨日收到萧大人派人送来的书信,信上说净义寺的主持大师之事还未有定论,也未查到凶手,他们遇到了些麻烦,据朕所知,他们这一去已经有一月之久了吧。”

    赵权上前应话:“回皇上,确有一月之久了,定北侯爷都回北疆去了。”

    “朕记得侯爷就是为恒儿的事来的,这一个月过去了,定北侯回了北疆,皇城事事安稳,可朕的两员众臣却一去不复返了,说起来不可笑吗?嗯?”

    武帝面露狠戾之色,眉眼扫过堂下,却无一人出来应话。

    “主持大师托梦于朕,说我北朝国运维艰,前途晦暗,要遭奸人算计,朕不知他哪里来的话,但听着却让人有些不舒服,沈爱卿,你说呢?”

    沈清远的脸色微微一沉,接着出来行了礼,说道:“飞龙在天,居中而得正,位乎天德,皇上不必心有忧虑,修其自身,广施惠泽于民,便可功业所成,万民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