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要避开海上巡逻的防卫舰船和铺设的法宝,就要绕远路,不出意外一昼夜就能到达煌都,慕临江打开一间客房,片刻后叶云舟也进来转了一圈,指着窗口道:“躺椅放这儿?”

    慕临江坐在床边笑道:“你也可以睡床。”

    “当然是我睡床。”叶云舟理直气壮地说,“躺椅给你睡。”

    慕临江提醒道:“我花的钱。”

    “但你仔细想想,本来我们一人一间,但你的下属要来,你的下属自然住你的屋子,所以你来住我的房间,给你个放躺椅的地方已经很宽容了。”叶云舟摊手讲道理。

    慕临江心说还挺有道理,然后他就靠在了床柱上抬起一条腿架在床沿:“说得好,总之我要补觉了,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就回楼上,想睡就上来。”

    慕临江不和叶云舟讲道理,含笑看他,叶云舟刚想说什么,忽然感到背后一股凉气,他回头一看,殷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又保持着敲门敲一半的姿势站在门口,看样子是想等他们决定到底怎么睡。

    叶云舟撑了下额角,认真道:“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我自带了躺椅。”

    “无需多言。”殷思略过叶云舟,上前两步行礼,“属下打扰宫主休息,但属下以为,此事应当面详说。”

    “嗯。”慕临江一拂袖关上门,窗外景色开始后退,很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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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倏地窜出一截。

    殷思仔细将暗室所得和推测讲述一遍,然后拿出一方手帕呈给慕临江:“这应是三更楼主与卫一对峙时留下的血,他既与残魂勾结,我当初虽确认他已死,但很可能有人救他,或许此人与残魂有关。”

    慕临江接了手帕,浅灰的布料上有一片暗色血渍,他没急着查验,轻声道:“抬头。”

    殷思暗中握紧了拳,一点点抬头看向慕临江。

    叶云舟听见楼上船夫喊了一声早膳有煌都的蟹粉汤包,他放轻脚步从屋内逐渐凝重的气氛中抽身,上去端了两盘,配完蘸碟才回去,把瓷盘放在圆桌上,殷思脸色泛白,右手细微的颤着,两人依旧在对视。

    叶云舟忍不住干咳道:“两位,有什么矛盾,不如饭后再说。”

    殷思像被这道声音从无形的罩笼里拽出来,突然拄着剑弯下腰急促喘息起来,如蒙大赦。

    慕临江下床走到桌边,微叹一声:“你还是放不下,你如今是寂宵宫的人,谁敢算计你,杀了便是。”

    “是属下无能。”殷思咬牙说道,他的声音嘶哑不复冷静,像倒在火炉上的碎冰,一面是炽热的怒,一面是沉冷的恨。

    叶云舟若有所思地看着殷思,慕临江把手帕扔在桌上,面露无奈,叶云舟给他递了杯茶,笑道:“老太爷真爱操心啊。”

    “吃你的包子吧。”慕临江往椅背上一靠,仰头回忆着什么,然后拿出本厚重的古书,从中间开始翻。

    叶云舟指尖叩了叩桌面,偏头对殷思喊道:“殷大人,起来凑活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