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镔铁雪花刀挽出的寒光更加夺目,但刹那之间寒光尽收。

    等到青衣人跟着走出门外,武松已经收刀在手,退于禅房檐下。

    六和寺西侧院落并不大,十余步见方,一株数人合抱之围的古槐落于西南侧。而此时古槐之下,四名黑衣人蒙面裹头,皆持单刀,呈雁行阵而立。

    “他们是你的人?”武松并未回头,但青衣人自然知道是在问他。

    “算是吧。”青衣人说道,“武都头刚才已经出过手了。如何?你怕了吗?”

    武松的确已经出过手了。适才从房内暴起之前,他就已经察觉了院内有人,习武之人,而且不止一个。

    整个六和寺内的僧人,除了武松自己,并无习武之人。所以,片刻思索之后他决定先发制人。

    房内的青衣人可以来得悄无声息,而房外的不速之客却已露出形藏,如果一定要打,当然是先打后来的。

    武松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

    不过,在武松奔袭而出,连出数刀之后,他不得不收住了刀势。

    他一共出了三刀,攻击了三个人,一刀比一刀快,却全部走空。

    连出三刀未能得手,武松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三人都并未格挡,只是避让,而且避开刀锋时的从容身法着实让武松吃了一惊。

    “都是狠角色。”武松说道,“这时候要是有坛酒就好了。可惜我戒了。”

    听到武松说酒,青衣人不禁笑了起来。“看来武都头是动了杀气了。”

    “如果他们四人一起出手,武都头有几成胜算?”青衣人说话间已经走到院中,正好立在武松眼前。

    “可能一成也没有。”

    “那如果给你一坛好酒呢?”

    “也没有。”

    “那武都头是已经认输了?”

    “认输可以活命吗?”

    “应该不能。”

    “那认输有何用?”

    武松一生纵横江湖,喋血沙场,所遇高手无数。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对面的四个人,现在至少有三个的功夫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