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三人走在城外的官道上。

    武松背着种安,倒也不算吃力。自打从山崖上飞过之后时,武松自知有原息之力在身,陡然间生出了无穷力量。即使是十里之遥,也不觉得什么了。

    十里坡,那家曾经打过尖的酒家,这正是他们暂时想到的去处。

    有人深夜投店,掌柜自是有些意外,开门看到武松二人,则更加意外。何况还有一个受伤的老汉。

    不过,掌柜也是精于世故之人,加之有亥言之前那段“神算”,掌柜也不再多问,连忙安排三人歇下。

    安顿好了种安,亥言问掌柜的要了一壶酒,将武松拉到屋外。

    来到院中,外面已是皓月当空。

    “此处没有女儿红,先喝这绿蚁吧。”亥言把酒壶递给了武松。

    “有事直说。”武松也不客气,接过酒壶,仰脖就是一大口。

    “兵书已暂时无虞,那清云观还去不去?”亥言问道。

    “将种老先生留在此处,可保安全?”武松也想着去清云观的事,但种安的安全却也是个问题。

    “无妨。”亥言似乎胸有成竹。

    “为何?”

    “因为这掌柜应该有些怕我。”亥言眉毛一挑。

    “怕你?”

    “对啊,你忘了我曾给他算过一卦。”亥言狡黠地一笑。

    “你这个小鬼和尚。”武松也想起了此事,“他怕你是不假,但又如何知道他是可托之人?”

    “这升斗小民,一怕无银钱度日,二怕无端惹事上身,自然不会多事。”亥言道,“到时我们再许他些银钱便是,这叫恩威并施。”

    “况且,此处离杭州城已远,官府和金人断不会追查到此。”亥言接着道,“如此,我们便可放心行事了。”

    武松点了点,心里不禁佩服:这小和尚果然想得周全。

    “如何?武都头,清云观去还是不去?”亥言盯着武松又问道。

    “金人在此设下这贼窟,终究是个祸患。”武松厉声道,“索性去捣了它,岂不痛快。”

    “你有几成把握?”亥言又问道,“毕竟观中详情尚不得而知,你准备一个人独闯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