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十步远的禾苗,单手撑着门板,却又有一股冲动要扑过来,仿佛要从她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似的。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那样子,令人心旷神怡。

    何简隋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望着禾苗,却是淡然一笑,仿佛他们只是来看过几天的,他只不过是来看被关起来的禾苗而已。

    他的目光依然温润如泉,禾苗松开了手,走出了门框,对容成夜和何简隋,也只是轻轻行了一礼。

    何简隋也是表示敬意。

    想到这些话,看见他的那一刻,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看见他,便感到欣喜。

    何简进屋几步,站在门廊下,望着禾苗,却不进去。

    香晚亦然,站在阳宫里,只是不出来。

    他们俩就这样彼此对视着。

    容成夜是常来正阳宫的人,熟门熟路地走进来,找个地方坐下。

    他是亲王,陛下宠爱他,他怎么做都不会有人管他,只是何简隋是外臣,卫子殷不召,他不能进正阳宫半步。

    “香晚,你没事吧?“

    何简走到禾苗面前,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

    禾苗闻言眼泪就吧嗒一声落下,她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在他那轻描淡写的问候声中,无法抑制地落下。

    “禾苗,一切都好,禾苗不敢让自己坏……”何简隋仿佛抱住了她,把她好好地安慰了一下,只是他不能这样,他是外臣,无法越过,这里是皇宫,不是云家,不是何家。

    只有这样他才能看着禾苗,他尽量平静地对着禾苗,温柔地微笑。

    就像晨曦中的阳光一般,让禾苗的心都跟着笑了起来。

    何简隋从怀中取出包好的非常仔细的玉镯,递给禾苗。

    禾苗的手指迟疑了一下,她不敢接话,她知道里面是什么。

    于是她不敢伸手,那东西对她充满了诱惑,那是何简隋对她的承诺,她日日夜夜在陛下身边,伴君如伴虎,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被劫持。

    不能再这样了

    只是她不舍得拒绝何简隋,那个干净清澈的人,他的存在,仿佛禾苗十六岁前的生命,完美无缺,没有任何瑕疵,这是她最值得回忆的一切。

    正因如此,禾苗才不愿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