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礼鸣心跳“咯噔”,不知怎的,背后发虚发汗,像一个在外出轨被现场擒拿的奸夫。

    两人对视,佟辛当仁不让,黑黝黝的眼珠像深海,不动声色的暗涌席卷,誓要将他拖沉海底。

    “是辛辛啊!”王矜矜看到她了,热情地摆手。

    摆手的意思,是再见。

    小区的熟人而已,客套客套就差不多。她也不想让人破坏和霍礼鸣独处的机会。但,佟辛莞尔一笑,竟走了进来。

    王矜矜心里嘀咕埋怨,真不会看脸色。

    佟辛抱着两本书,穿着烟粉短衫和百褶裙,马尾高高束起,像一支沾着晨露的清新百合。她在霍礼鸣面前站定,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然后倏地叹了口气,“我跑了六家药店,都没有你要的东西。”

    霍礼鸣无言,这是什么情况。

    王矜矜好奇,关心问:“你是生病了吗?”

    霍礼鸣还没张嘴,佟辛说:“没病的矜矜姐,待会儿还是可以跟你一起吃饭,看电影,约会的。我刚才不过是去帮他买几瓶治狐臭的药。”

    王矜矜:“?”

    佟辛笑得牙白如贝,“小问题,一支药可以管两小时没有味儿,不过等下看电影的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语罢,她还适时抬手,合情合景地掩了掩鼻子。

    霍礼鸣差点没笑死,当演员的吧。

    王矜矜表情裂开,实在没想到,看着一表人才,竟然有这种难言之隐。她心中存疑,向霍礼鸣投去最后一丝期许目光。

    霍礼鸣敛敛眉,“我早上喷的药,快失效了。只能辛苦你忍忍了好吗?”

    狐臭不能忍,王矜矜尴尬地笑笑,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霍礼鸣这才斜睨佟辛一眼,“没对象了,你赔给我啊。”

    佟辛听岔了话,以为他说的是“把你赔给我”。

    她抿抿唇,没吭声。

    霍礼鸣连失落的语气都装得不走心,散散懒懒地问:“我这是又得罪你了?不想让我谈对象?”

    这一次,佟辛干脆应声:“是。不想。”

    她陡然升温的目光,像夏天的炼丹炉,无声汹涌地要把他收入囊下。霍礼鸣知道不是错觉,在她的眼神里,感知到了几分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