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周围老邻居们这么一夸,整颗心顿时就要飞起来了,想要低调点吧,嘴角却怎么合都合不上,乐道:

    “这还得娶对媳妇,不管是媳妇、儿媳妇、孙媳妇,娶对了家庭才能和睦,福气才愿意往你家来。”

    “咱们家露珠自打进门,就没红过一次脸,在外有本事,在家尊敬孝顺老人,哪哪都好,其实啊,跟我这老太婆没多大关系,都是露珠的福气。”

    一群人听了暗自点头,除了觉得这话对,还觉得胡素凤真的是大变了。

    尤其是自打小孙子结完婚后,整个人变得心胸开阔,以前是隐隐会成为尖刀老姐妹组合的备选人员,现在不但将这两人远远甩开,还成了胡同里最豁达的老太太。

    很多小年轻回家,还会故意说起贺家老太太,说人从来不对孙媳妇挑刺,从来都不催婚不催生,走哪都把孙媳妇夸上天,让家里人都学着点。

    老一辈的人自然不服气,说起胡素凤以前是怎么对待儿媳妇的事,结果小年轻们都说没看到,不相信,再说现在穆宛走哪也都是满脸日子过得特别舒心的样子,也从来没说过婆婆的坏话,哪里像是被欺负过的,就更不信了。

    开始老人们都暗自堵着气,现在听胡素凤本人这么一说,觉得还真的很对,确确实实是娶了孙媳妇后,她这个人和贺家都开始变了,家里和和睦睦,喜事一桩接着一桩,没有成天盯着,什么都来了。

    反而她们盯着的仍然没结婚没生孩子,还将孩子们越推越远,每次回来说不了几句话就要吵起来,没个安生。

    贺家日子,让象罗胡同里的老一辈人开始反思,是不是得换一个套路,这样的话,该有的可能很快就都有了。

    不管别人怎么羡慕,胡素凤日子过得是越来越舒心,天不亮就要起来看看重孙子,一整个白天恨不得抱着不放。

    “奶,你歇会吧,他们俩现在挺沉的,别累着。”白露珠吃着切好的苹果,一边看着贺祺深写满月礼菜单,“我都说你别写了,孩子们亲事亲为不是什么都亲手做,反正是要请大师傅来帮忙,你费这功夫干什么。”

    “就是。”贺松兰拿了根牙签,叉起苹果块往嘴里放之前,说道:“人家大师傅脑子稍微那么一转,七大碟八大碗就出来了,好几套搭配都不重样,你笔拿半天了,素菜碟子都还没凑齐。”

    贺祺深摁着太阳穴,“一打岔我刚想好的两个菜就又忘了,我对厨艺这么有天赋,肯定不能浪费,俩孩子的满月宴菜单,一定得我自己亲自想出来。”

    白露珠‘嘁’了一声,“慢慢想吧,你肯定能行。”

    “还是露珠最懂我。”贺祺深抬头冲着媳妇张嘴,“给我吃一块。”

    “自己没长手啊。”白露珠嘴上说着,手上却叉了一块苹果放进他嘴里,“奶奶说的大师傅不就住在胡同口?你把老爷子请过来,一起想想呗,他给你建议,你来挑选,一样属于你安排好的菜单。”

    贺祺深嚼着苹果慢慢思考,觉得有点道理。

    “去喊吧,满月礼有些菜是必放的。”胡素凤逗着难得没睡的小孙子,“我看你念了半天,都没念到甜汤,早上喜面也没准备,这两样怎么能落下。”

    “喜面?甜汤?”贺祺深疑惑看向媳妇。

    “看我干什么,我比你还小,又没吃过满月宴。”白露珠不懂,记事起就很少有人大摆宴席。

    再说小时候那么穷,自己家里人都还饿着,哪有闲粮食请人来吃,结婚这样的大事,有钱扯块红布,没钱连红布都没有,自己在家吃一顿就算办好了。

    “胡同里家家户户条件都大差不差,虽然咱们不是头一个办满月礼的,但也不能搞得太铺张。”贺松毅端着茶从书房走出来,“什么大鱼大肉千万不要搞,更不要把整个胡同,整个单位人的手里票都给换了,低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