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楼下马车的声音,店小二殷勤的招呼声,晏欢的手下意识捏紧又松开。

    整理了衣裙,确定自己没有不妥之处,她吩咐银珠几个:“你们在门口候着,我若是没开口,任谁也不能进来。”

    几个丫鬟纷纷应是,刚鱼贯着出了门,人就到了。

    他还是戴着那个银色的面具,挺拔的身姿如参天古柏,漫不经心的把目光从退出去的婢女身上收了回来。

    窗边坐着的少女明眸皓齿,嘴角噙着几抹淡笑,神态从容的看着他,不疾不徐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发现晏欢好像很喜欢穿淡色的衣裳,有时是鹅黄,有时是浅青,有时是淡紫,有时是杏白,明明是素净得让人记不住的颜色,偏偏在她身上变得格外惊艳起来。

    她今日穿了件白色的狐狸毛披风,身旁缀着珍珠的帏帽随意的放置着,披风下露出半截淡紫的裙裾,鞋头缀着珍珠的杏色绣鞋不经意的透露出主人的精致典雅。

    “我是不是来的有些晚了?”

    他一掀衣摆坐了下来,眸光直直落在少女明珠般的一双妙目上。

    “没有,正好用午膳,听说祥德楼的海珍是一绝,傅公子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菜色。”

    说话间,已经斟了杯茶递了过去。

    傅玄自然不相信这丫头会无缘无故的请他用午膳,却也没有揭破,拿了桌上印着菜谱的雕花木碟看了起来。

    随意点了几个菜,段安几个也跟着退了出去。

    雅间里只剩下两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他随手摘了面具放在身旁,她方才叫他…傅公子?

    嘴角禁不住扬起笑意来,他抿了一口茶,低声问她:“可是出了什么事?”

    晏欢还是第一次拿着那块玉牌去太师府传信,他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就怕是她出了什么事。

    见他先问起了,晏欢想想,试探性的问他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傅玄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名下有些产业,前两年我在郁州时,听说出海利润不错,因而也想去试试,只是朝廷的文书好像有些麻烦,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捷径能尽快拿到。”

    她已经尽量斟字酌句了,抬眼去看傅玄,想从那张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可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个男人平日里就不苟言笑,在人前就没见他七情六/欲/上脸过。

    晏欢不禁有些气馁,确定男人声音温和的回道:“原来是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