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正在看北疆南疆的战报。

    如今南疆那边北齐已经退兵,可北疆那边却还僵持,若是北齐集种兵力在北疆,北疆危矣。

    “爷,夫人做了点心过来。”

    陆翊上前禀道。

    书房里的多宝阁旁,挂着幅仇英的子虚上林图,坐在对面临窗大画案前的傅玄正捏着支竹雕狼毫笔,晏欢进来时,他正低头在文书上批阅。

    晏欢见自己走近了他也没抬头,心下一转,就隐约猜出他这会儿怕是心情不佳。

    她也不说话,将一碟一碟的精致的小点心端了出来。

    “可是在为战事烦心?”

    晏欢微微敛起的袖子,站在案边替傅玄磨墨。

    傅玄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回答晏欢的话。

    见他不想说话,晏欢也不说话了,低头安静的磨墨,屋里的寂寂无声,鎏金镂花香炉里淡淡的情眼袅娜绕梁,烛光闪烁,拉长人影。

    沙沙声渐起,外面下起了雨。

    晏欢几次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夜风灌进屋里,吹得红木竹纹笔架上的笔管晃来晃去,晏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伸手紧了紧衣襟。

    “冷也不开口,困了也不说,如今怎这般呆愣了?”

    傅玄起身,两人抱了起来,转身就去了书房后面用来暂时休息的内室。

    “我不困。”

    晏欢眨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家夫君。

    方才还是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这转头就变脸,这男人的心思可真难揣测。

    也对,他的心思谁能猜透啊,想到他瞒着她的那些身份,晏欢心里忽然有些闷闷的。

    “还顶嘴?”

    听着这话,晏欢登时一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不过比自己大多少啊,却总是用这副教训孩子的口吻,虽觉得气闷,可那那人脸上的宠溺又让她心下一甜。

    一床薄被搭在身上,傅玄弯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乖乖睡着等我,再顶嘴,晚些时候为夫再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