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呕……”阮夏夏毫无形象地趴在船边,整个人吐得昏天暗地。偶尔抬起头,那惨白惨白的脸,红彤彤的眼睛和鼻子,真是让人一见便心生怜之。

    她的贴身婢女碧荷一脸担忧的跟在她身后,时不时的递上一杯热茶让她漱口。

    段卫骞同世子二人在船舱中下棋品茗,见此不由抽了抽嘴角,嫌弃自己前些时日为何要以为这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可以得到世子重用,甚至危及到他的地位。

    瞧那可怜的小模样,真是惹人怜爱,怪不得他在宴会中听了不少女子青睐于这个小白脸甘愿给他做妾室的八卦消息。女子女子,毕竟是有母性的。

    眼前的棋子久久未落下,段卫骞若有所觉地抬头看向世子,只见世子眉头紧锁地看着船头的位置,片刻后他落子,冲着自己淡淡说了一句,“你寻的船只还不够大。”

    段卫骞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这也能怪到自己头上,明明是那个小白脸身体弱适宜不了船上的生活,哪里和船的大小有关系。

    他哼哧哼哧地猛灌了一杯茶水,眼中带着怨气,对上世子古井无波的眼神……恭声开口,“不若属下去为阮公子寻一个大夫过来?”

    “不必了,晕船不是患了病,大夫无用。”裴褚起了身,命人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取了一个小瓷瓶,交给阮夏安的婢女。

    里面装的是安神香,实在难受嗅上一口睡上一觉也能好些。

    阮夏夏得了那瓶安神香如获至宝,像是猫吸薄荷一般,轻轻嗅上一口就瘫在了椅子上,双目放空,随着河水悠悠地飘荡。安神香的效用一过,她忙不迭地打开再吸上一口,再瘫着,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了夜里才让自己躺在床上睡过去。

    至于要观察男主是否知道皇帝阴谋一事,她早就忘在了脑后,抿抿唇角抱着被子睡的香甜。

    这么一晕船,阮夏夏很快发现男主身边的人对她的态度和善了许多,可能是看她还是一个未及冠的少年,这些时日也着实可怜兮兮,没了那种纨绔子弟日天日地的劲儿。

    倒是因祸得福,她顺势便更装起了乖巧可怜,对着段卫骞对着玄一他们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很快就凭着出色的外貌优势得了一大波人的好感。

    对此,阮夏夏得意的不行,她晕船的症状稍好了一些之后就趁机套了不少近乎,还打听了一些京城的情况。

    船只平稳地驶在水面上,她慢吞吞地走到船头,目光向前看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旁边传来一声轻笑声,她眯着眼睛转头,笑了笑开口询问。

    “段大哥,我之前未去过京城,也不知这京城一座大概三进的宅子得需要多少银钱啊?”她打算在京城买一座宅子,日后元年到了京中科举也好住在里面,小了可不行,当然太大了也没必要,三进最合适。

    银钱她自是不缺的,但阮夏夏知晓出门在外最好要低调,已经打定主意让自己不起眼一些。

    段卫骞对来自阮大公子的示好还是挺受用的,他微抬了下巴,慢悠悠回答道,“那要看你想买在什么地段。东城和北城靠近皇城,多是达官贵人居住,宅子也就贵上一些,三进的约莫也要数千两银子了。若是南城和西城,大约便宜三成。”

    闻言,阮夏夏道了一句谢,为了安全,宅子便买在东城和北城,贵些就贵些吧。

    段卫骞看他打定主意要购买宅院,突然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你可知大人的府宅在何处?”

    “想必不是东城就是北城吧。”阮夏夏含糊地回答,男主至今还未向她全部坦诚身份,她只知他是江南总督,姓裴,和定北军有莫大关系……

    想到这里,她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问了一句,“其实大人姓裴的话,我阮家在西北待了一年隐约记得那位爷也姓裴。莫不是?”

    段卫骞朝她使了个眼色,而后轻飘飘点了一下头,“世子住在北城的定王府中,有时也会住在离得不远的长公主府。世子虽说认了你为义弟,但阮夏安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惹了祸事就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