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沈泽一双臂环抱在胸前,整个人往后倚在摩托车上,像是街边看热闹的人一样偏头盯着潘清让。

    见她疼得有些站不稳,沈泽一无奈地摇摇头,最后还是朝着路边走了过去。

    “试也试过了,现在很难打到车。”沈泽一停在潘清让左边,微微侧脸过去看她,“我现在有两个方案,一是你继续站在这里等,然后伤口恶化,并且会耽误你办事。二是在等待的时间里,接受我为你处理伤口,一举两得。”

    看似是两个方案,但正常人谁会选择一呢?

    潘清让扭头看向沈泽一,他轻轻扬了一下眉毛,在等待着回应。

    “好,那麻烦你了。”

    她声音压得很低,仿佛要人帮忙是像五指山压身那么沉重的事情。

    说完话,她重新回身朝着摩托车那边走过去。

    沈泽一立在原地望向她的背影,像是在看一个倔脾气却又不得不妥协的小孩,他不自觉摇着头笑了笑。

    迈着大步追到她身边后,他又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摩托车,“车子停稳了,你暂时靠在这里吧,否则你抬脚不方便。”

    潘清让点了一下头,往后退了两步倚到车子上,然后抬手去脱右脚的鞋子。

    但因为刚刚走了一小段路的缘故,伤口又渗了一些血出来,此刻和鞋底黏到了一起,要想将它们剥离开来,就等于是要生生将伤口撕开。

    她并不是个很能忍痛的人。

    才是轻轻一动手,已经痛得本能想要流泪,奈何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还是只能默默垂着头。

    沈泽一似乎察觉到什么,迅速俯身蹲在了潘清让面前,抬手接过了那只难脱的鞋子。

    “我来吧。”

    他端着潘清让的右脚,偏头仔细看着她脚底和鞋面接触的位置,连左膝也跪到了地面上。

    要是远远看过来,这幅画面活像是在求婚。

    查看片刻后,沈泽一扯过手边的白色袋子,取出了棉棒和碘伏。

    用棉棒沾取一些碘伏之后,他又小心翼翼抹在潘清让脚底的伤口上。

    一次一次重复了很久后,脚底和鞋面终于分离开来。

    而在这个过程里,潘清让先是望着自己的脚,后来逐渐将视线挪到了眼前这个人身上。

    他的神情专注又细致,眉头时而微蹙一下,而后又舒展开来,一双长睫有节奏地伴随眨眼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