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出芽,这给了一家新的鼓舞。

    最先上来的是移着根部出来的那块,至于还没长起的韭菜芫荽,赵氏嘱咐大女儿,“竹丫头你去河堤那捡点水柳叶子,沤成的水再少掺点煤油撒下去,催它们长长……”

    “哎!”大姐应下后马上就出门了,二姐闲不住,也陪着一道去。

    白棠想着家里柴火不够烧,又磨着俩哥哥陪她一道砍柴。

    这种一家人心往一处使的感觉,真的很棒。

    以前听老话常说,韭菜半个月就能割一刀,自家韭菜长到可以开始割第一刀,少说得小一个月,割了头茬,到年关那会少说也能再割两茬。

    年关时节,物以稀为贵,届时韭菜肯定能小挣一笔。

    她从系统里查阅了好些资料,家里爹娘都是种地的老把式,在整理作畦的时候就施加了底肥,在土里撒上了草木灰,但是韭菜种起来后,这就没什么后续措施了。

    这可不行。

    这些韭菜可是她挣钱的命根子,白棠放松不得,捧着资料看了几天吧,查阅到资料上说鸡鸭粪,尿素以及牲畜的粪都可以用来追肥,心里有了主意。

    自家院后挨着姜平川一家,他家干着杀猪养猪的行当,猪粪啥的并不缺。

    这家子也不知是真懒还是没公德心,俩家相邻,他们杀猪时候闹腾就算了,猪圈啥的也不常打理,味道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就算破天荒打理一回吧,脏东西也是被堆到两家住所相连的那个巷道里,恶心死人。

    这种猪粪都是熟过的,不用白不用,打定主意,夜里她就去弄两筐回来当肥料。

    晚上跟二哥说了下,俩人一拍即合,那玩意虽不是值钱东西,但小孩子天生搞怪,只要能占对方便宜,这就过瘾。

    饭桌上龙凤胎俩脑袋埋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引的她娘多看了好几眼。

    问他们说什么吧,俩人又一脸神秘兮兮,只笑不吭声。

    …………

    过了霜降,北方的天儿一下子就冷了起来,夜里时不时的一阵风,吹得地上一层落叶。

    约莫着人差不多都躺下了,兄妹俩捂得严实,搭着伴的出门,饶是他们先前准备工作做的不错,还是被迎面吹来的冷风打了个下马威。

    灯笼被分吹得摇摇晃晃,必须得用人身子挡着才能保持里面的火烛不灭。

    虽说就几步远的距离,但因为去偷拿别人家的东西,一路上他们还满热血的。

    到那地儿,一个拎着灯笼把风,一个拿着铁钳在那挖,这猪粪有些时候了,天又冷,这生活污水跟树叶子之类的冻在一起,还怪难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