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顿饭吃的不欢而散,宋小少爷因为在自己姐姐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脾气上来了,菜都没有吃上两口,直接丢了筷子就上了楼。

    顾言微对此眉头都没有抬一下,半点也不在意自己弟弟当众给她甩脸色,倒是宋长民见了有些生气,对着儿子的背影骂道:“你给谁甩脸色呢!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姐姐说你两句你还不爱听,臭小子,是不是皮痒了?!”

    约莫是觉得江南初来乍到自己的两个孩子就闹了一架,宋长民脸上无光。

    但宋小少爷对自己父亲的动怒半点也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头都没有回一下,直接道:“反正您老人家看我是三天两头不顺眼,要打就打,要挑什么时候——”

    说完还阴阳怪气的补了一句:“哦,这不正好,现在又多了一个贴心的女儿,爸你有什么敦敦教诲就对你那两个乖女儿说吧。”

    说完就直接上了楼,跟着就再也没有下来过,气得宋长民坐在主位上脸一阵白一阵青,一副想发火但又不能发火的模样。

    江南也有些坐立不安了,早在她当初被宋长民决定接到顾家来生活时,村里面那些好事的妇人,多嘴的男人们就对她好一顿的打趣过。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江南的妈好本事,在外多年没消息,一有消息就给江南找了一个好爹,又或者干脆直接说她就是宋长民养在外面的私生女。

    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

    十七八岁的女孩本来就心思敏感,何况江南的母亲确实是自江南一出生便消失不见踪影,而宋长民对她这么好,被人说多了后她心中也不是没有过怀疑,只是在真的见到了宋长民之后她才顿时松了一口气。

    宋长民相貌堂堂,英俊潇洒,无论是哪方面看都与她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但也正因为如此,江南才越发地敬重宋长民,且心有愧疚。

    宋长民对她如此好,可她却遭人挑拨,用那般龌鹾的心思去想宋长民,实属不应该。

    故此,当宋言轻当众口无遮拦地说出那句话之后江南才会那般愧疚难安。

    宋长民大约也是没有料到小儿子居然这样当着江南的面说话,再看顾言微嘴角带着的若有若无的讥笑,一时气结,当场就让人去找戒尺要打宋言轻。

    好好的一顿饭被闹得鸡飞狗跳,而顾言微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安静地坐在那里享用着晚餐。

    仿佛对她而言,一起不过一场戏,她不是戏中人,自然是不用投入过多的情感。

    最后这顿饭江南是硬着头皮吃下去的,吃完之后回房半天都不消化,胃部还有些隐隐作痛,她躺在床上挨了一会,仍旧是痛得厉害,于是便爬了起来,坐到了书桌前,用桌角顶住自己的胃部,然后从书包里拿了本破损的牛津字典来背单词。

    她知道她下乡下受的教育不比城里好,怕闹笑话,也怕更不上城里的进度,于是整个暑假她都在预习高中一年级的书本功课,更知自己英语基础薄弱,便直接背字典,想着多记一些单词,开学之后不会被旁人比了下去。

    勤能补拙,这是江南五岁的时候便懂的道理。

    一边受着胃痛一边背单词,背到后半夜一两点的时候江南没挨住,困狠了,便支着下巴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等第二日天亮了才发现自己睡的姿势不对,有点拧到了脖子。

    看了时间,不过早上七点十几分,江南去浴室洗了脸出来,收拾好了自己之后便去了厨房帮忙。

    刘妈过来的时候时间都是八点过了,在厨房见到正在洗菜的江南时刘妈很是惊讶,“小江,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是没有睡好吗?”

    “没有,睡得挺好。”对着刘妈江南要自在的多,忙解释自己在乡下的时候就起这么早,习惯了,想着没事就来厨房帮帮忙,“我听圆圆姐说顾…顾小姐出门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