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秦父跟肖氏此番前来不存好心,无非是想拿捏她的亲事,待价而沽,秦香莲也并不怎么气恼。

    幼时那点子对于亲情的渴望,也早在秦父的漠视、肖氏的苛待里消失殆尽,什么都没有留下了。

    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存在,有什么好在意伤心的。

    听了秦香莲的话,刘母怜惜地看了她一眼,又在心里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这外甥女的命实在不好,摊上了这般的亲生父亲,还有那样心肠歹毒的继母!

    “姨母不会让他们拿捏你的亲事的,想越过了我,把你许了出去,简直痴心妄想!”

    “姨母就算拼了命,也不放过他们两个没心肝儿的东西!”

    其实刘母心里头也在思量,要不要把外甥女许了给她儿,只刘珩如今投军在外,虽知他平安,却也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何况,刘母对儿媳妇的人选,也另有青睐的,心里头实在有点犹豫,难以决断。

    即使把外甥女许了给自家儿子,可让她不受秦父、肖氏他们的钳制,只是女子的亲事如同另一次投胎。

    如今珩儿不在家,自个儿这般仓促下了决断的话,要是日后两人过得不好,难保不会害了她。

    秦香莲见刘母神色,就约莫知她心里头在想些什么,扯着嘴角笑了笑,权当作不知。

    “姨母且先放宽了心,如今表哥在军中任职,我爹跟继母断不敢贸然行事,做得太过。”

    看了眼刘母的脸色,秦香莲继续安慰她道:“我爹的性子,姨母不是不知道,惯是欺软怕硬的,我们把其中厉害说与他听,他没那个胆子乱来。”

    要是知道表哥回来了,可能会对他不利,论秦父有几个胆子,也不敢使什么腌臜手段,来逼迫秦香莲就范胡乱嫁人。

    秦香莲原来觉得自己喜欢刘珩,知道刘母也有心,想促成她跟表哥的亲事,她不想离开刘母跟表哥,所以打从心底里就认定了这门亲事。

    即使刘母从来没有跟她直说,秦香莲心里头也有数。

    只是这几年冷静下来,秦香莲发觉,自己未必是真的纯粹的爱慕表哥,或许这只是她不想离开刘家的借口。

    在心里头深吸了口气,眯了眯眼,要是秦父敢用什么恶心手段逼迫她的话,也不要怪她心狠了。

    没她自己的首肯,任何人都不能替她拿主意。

    就算是她的生身父亲。

    里头的刘母与秦香莲心思各异,姨甥俩说了会贴心窝子的话,然而外头李幼杏他们的动静着实不小,将军兴奋的狂吠声也让人无法忽视。

    将军兴奋地追着秦父他们狂吠起来,村子里的其余狗子听闻,亦是不遗余力地吠了起来,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好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