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端了水盆进来,放在架子上,江婠绵正想洗脸,触水却是冰冷,她皱了眉:“没有温水吗?”

    丫鬟冷哼:“热水没了,将就着用吧。”

    江婠绵呆了一瞬,那丫鬟转身离开,嘴里还呸了一声:“一个平女,要求还挺多。”

    江婠绵从小到大一直被江丞夫妇捧在手里长大,也是娇宠的孩子,何时受过半点委屈,如今连洗脸都要看人脸色,她一时伤心,红了眼圈。

    素喜拿了脸帕沾湿,江婠绵忍不住哽咽:“今日若是姐姐,素喜会替她出头吗?”

    素喜愣了,回头说道:“贵族大院里人多规矩也多,少夫人才来还是忍忍吧。”

    “这个丫鬟名叫瑟舞,是个不好相与的,听说先前她本想给三爷做通房,可三爷心系我家小姐,一直未得逞,现如今少夫人嫁过来了,她大概觉得又有指望了吧,才如此对少夫人。”素喜淡淡说着。

    江婠绵惊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梳洗完毕,江婠绵出门去老夫人院里给她请安,听说二小姐回来了,在老夫人那陪着说话,江婠绵一时忐忑。

    定安侯有三子,长子早夭,二小姐已经出嫁,嫁的是御史中丞沈煜的长子沈致知。

    丫鬟领着江婠绵进了内阁:“老夫人,二小姐,少夫人来了。”

    原本斜卧着和女儿魏颖说话的老夫人正坐着,瞥了江婠绵一眼。

    江婠绵面色恭谨行了礼:“儿媳给婆母请安,姐姐安好。”

    魏颖第一次见这个新弟媳,外头对于弟弟改娶媳妇的事众说纷纭。

    有说醉后错认,有说酒后色迷,更有说者,借酒轻浮。

    对于这些说法,魏颖很是反感,如今见着江婠绵,那柳条般的腰肢,不盈一握,楚楚而立便是娉婷万种,那容色更是如冰雪山脉的雪莲,惊艳脱俗的叫人移不开眼。

    至此,她甚至怀疑她的弟弟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色迷心窍,对江婠绵,更是喜欢不起来。

    老夫人没有理会江婠绵的请安,自顾问魏颖:“听说昨晚摄政王撇开了班师回朝的大军,连夜赶回了京,结果直接去了刑狱司,动了大怒,处决了贪污渎职的两位大臣。”

    魏颖被母亲拉回了思绪,后怕的拍着胸口:“可不是,公公回来后都心有余悸,半晌回不过神。”

    老夫人沉吟:“如今皇上病重,朝中大权尽落摄政王之手,当真是权倾朝野只手遮天了。”

    她们只顾说话,既没让江婠绵坐下,也没让江婠绵离开,有意晾着她,江婠绵如何看不懂,心里委屈,鼻子酸酸的,也只能忍着。

    “如今京师未出阁的贵女,都想与摄政王攀亲呢。”魏颖笑道,“光是那张举世无双的脸,便是多少人的春闺梦里人呢。”

    老夫人终于又看向江婠绵,不耐烦地说着:“杵着做什么?话也不会说一句,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