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长平沉默着如同回答了她,等东盈雪撤远了些,他对左翼道:“你稍微忍耐一下,会有一点疼。”

    “没事的,我不怕疼。”她咧着嘴握住了小拳头,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透。

    小刀在她的手臂上划过,血一滴一滴地落入剔透的骨瓶里,这骨瓶据说能保持鲜血长久不凝固。随着血量地渗出,空气里血的腥味越来越重。格勒长平的手和身子开始有些晃动,他冒了汗,表情看起来有些慌张,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他的眼睛闪烁。

    “长平,你要克制住自己。”东盈雪方才说,长平正在练习以禽兽为食,戒掉对人血的渴望。如今艾雯鲜血直流,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历练,只有熬过去了,他才能真正的成功。尽管,艾雯心理也忽上忽下,可她相信长平不会伤害她。

    可就在后一秒,长平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伤口,他吮吸着芬芳的鲜血,沉醉其中。说来奇妙,艾雯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但她能感觉到鲜血正在加速流出,进入到长平的身体里。她想挣扎和制止,可某一瞬间看到长平贪恋和满足的表情,她竟有一种放任去赎罪的心思。

    直到长平终于提起骨瓶,轻松地道:“好了。好了。”他似乎说给艾雯听,也说给自己听。

    艾雯手臂上的伤口也同时结了痂。那一刻,艾雯才突然明白,她和格勒长宇之间,是过去和过去的联系,是左翼和格勒长宇的联系,而她和格勒长平之间,是血与血的联系。如果,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左翼,如果她从开始就不是格勒长宇的妻子,结局会不一样么?

    “你对我这么好的是不是因为我叫斯捷左翼,是不是因为和她长得很像?你是不是......也曾经爱过那个叫斯捷左翼的女子。”这句话,无数次到了嘴边,又被艾雯咽了回去。这样的话,她无论如何都是开不了口的。反正,她也要走了,她这样安慰自己。她只是害怕失望而已,害怕在格勒长宇身上发生的失望在格勒长平身上重演,而且,即使不失望又能怎么办呢,哪怕有时光倒流回到故事的开头,她还是斯捷左翼,她还是没办法从做艾雯,从做自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