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张强最后被聂飞逼得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张伟利瞪了自己儿子的背影一眼,心中不由得叹口气,这聂飞的年纪也顶多只比张强大两三岁,可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一出闹剧结束,张伟利也拉着自己老婆走了,其他人也就散了,只留下一些正在看自己新到的孔雀幼崽打疫苗的人。

    “聂主任,张村长只是被猪油懵了心,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周康伟笑着安慰了一句,要说聂飞公报私,他肯定是不会信的,这情况又不是看不出来,张强如果真有那个本事,就敢跟聂飞打赌,这很明显,这家伙是心虚了嘛。

    聂飞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些事情他已经看淡了,但是聂飞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生气,杨德凯他们给自己挖的这个坑还真是不浅啊,眼看只是一场养殖场被投毒的案件,结果发展到最后,去把自己给推到了院桥村所有村干部的对立面。

    到了晚上的时候,聂飞就到了夜市街,今晚他跟邵波约着在这里喝酒,这段时间忙得,这家伙连女人朋友都没顾得上。

    “今天咱们的人都已经撤回来了。”邵波端着酒杯跟聂飞走了一个。“该查的基本上也都查过了,这些村民都护卫着,咱们走访也没有太大的意义,现在案子算是进入了一个焦灼的状态了。”

    “邵哥,你看这案子破的可能性还有多大?”聂飞就问道,他实在不甘心,如果案子不破,那必然会助长张伟利的嚣张气焰,说不定以后还会在孔雀养殖场给搞点什么幺蛾子出来,聂飞又不能时时刻刻在那里盯着。

    “很小。”邵波就摇头道。“该做的我们也做到位了,关键是事件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证据基本上也都消失了,其实就算你心中确定了一个嫌疑人,哪怕真是他,想要找证据也难,没证据或者证据不足,都无法定罪。”

    “我看电视上不是有很多十年八年的案子都破了的嘛,那证据都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聂飞就说了一句。“这就真不能想想办法?”

    “咳,你说的那个,一般都是大案、要案,而且大多数都是跟第三者罪犯有瓜葛,可能是多年之后其他的罪犯犯案了,把这人给拱了出来。”邵波就笑着道。“就像你怀疑的那个张伟利,说白了,这肯定是他一个人犯的案子,也没什么前科,人家也翻不出他什么底子来,这还怎么搞?那种十年八年的案子,有一定的偶然性的。”

    “不甘心呐!”聂飞就不由得长叹一声,邵波这话已经把他的希望给浇灭了,现在他就不得不打算回去之后在孔雀养殖场的各个房间都装上监控了,要不然张伟利这家伙万一哪天要是犯糊涂了又来这么一家伙,搞得村里的养殖户人人自危那就难办了,说不定以后的前景都要被这个家伙给搞垮。

    “现在这办法,也就是你平时在村里注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县局这边时不时地也会来走访调查一下,暂时估计也就只能这么做了。”邵波又说了一声。

    “成吧,回头我先安排人多安装几个摄像头!”聂飞最

    后一咬牙便道,马匹的,这次看来又只能先便宜那几个人了,两人一顿饭吃完便分道扬镳。

    第二天一大早,聂飞到了单位打完卡就直接到了孔雀养殖场找周康伟,以前三个养殖场有什么事情他都是找张伟利,现在去找肯定是不合适的了。

    周康伟这人比较热心,所以聂飞也就只能找他了,聂飞安排他去县里找当初来装监控探头的那家公司把饲料房这些地方的监控装上,而且是三个养殖场一起装,免得这次是孔雀这边遭了秧,下次就是山鸡养殖场那边了。

    把这事安排好之后,聂飞就走在村里,虽然昨晚邵波说这案子可能破不了了,但聂飞还是有些不甘心,他打算去村里找人问问,特别是那天跟着一起过来参观学习的人,让他们再仔细回忆回忆有没有谁举止特别怪异。

    要去走访询问,那自然就是要去其他三个村子了,所以聂飞往里面走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张伟利的家附近,结果聂飞脸色就不好了。

    为了抄近路,聂飞走上了一根田坎,两边都是干涸的稻田,以前还有人种稻子,不过自从这里变成经开区之后,这些稻田就荒废了,离着张伟利家还有四五条田坎的时候,聂飞就看到这一家子就穿戴整齐地从对面走了过来。

    还真是冤家路窄!聂飞看着这条田坎,还有迎着对面走过来的张伟利一家子聂飞心里就苦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张伟利这家伙走在前面,可是一点好脸色都没对着聂飞。

    “聂主任这是下乡来视察了啊?”张伟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过不好意思啊,今天要走亲戚,我就不陪你到处逛了。”

    “你走你的!”聂飞就淡淡地说道,这条田坎比较宽,倒是勉强能过两个人,聂飞就把身子侧了一下,准备让张伟利先过,结果就在两人错身的时候,聂飞就觉得自己腰上被人推了一把,紧接着他就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摔进了杂草都长了大半人高的干涸稻田里。

    “张伟利……”聂飞从田里爬起来就瞪着张伟利,这家伙居然敢暗中推他,简直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