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的确该判定为工伤,学校照理说也应该预先支付一些医疗费的。”聂飞点点头说道,毕竟是在上班时间被校长差遣去送文件,而且对方的父亲出车祸也没有任何的过错。

    “那三轮车驾驶员呢?”聂飞又问道。

    “一个老头,儿子在监狱里坐牢,弄辆不知道几手的三轮车靠收废品为生,他能有什么钱?”年轻人有些无奈地说道,“老头现在倒是被警方给控制起来了,我爸这次脑袋被撞得有些狠,需要的钱不是一丁点,老头总共的存款也不过一万块,杯水车薪。”

    “学校的意思是既然冤有头债有主,是三轮车撞的,那就该找三轮车驾驶员给钱,学校不给!”年轻人又说道。

    “小伙子,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在哪所学校教书?”谢光波就问道。

    “在县实验小学,教毕业班语文的,也是班主任,他叫张文鹏,我是他儿子哦张晓刚从师范校毕业到现在,我爸教了三十年书了,兢兢业业三十年,没想到为学校办事遭了灾难,学校居然不管不顾!”张晓刚义愤填膺地说道,一根烟只抽了一口,最后也燃完了,他将烟头给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

    “难道你们没报警?”谢光波又问道。

    “报警有什么用?教育局我都去找了,根本没什么用!”张晓刚愤愤地说道,“学校跟教育局就是沆瀣一气,教育局说这事情应该找学校,学校每年都留有足够的资金,学校说这事情我们要不服就去找教育局。”

    “我们也报警了,警察过来也只能是协调,协调过去协调过来,也是不欢而散!”张晓刚没好气地说了一声。

    “那就找媒体嘛!”聂飞就笑着说道,他对张老师的遭遇也挺同情的,交了半辈子的书了,为学校办事受了伤居然连医药费都不赔付,这也太过分了一点。

    “电视媒体,网络上的媒体,都可以去找!”聂飞又说道,他可是非常了解这方面的手段的,当初聂飞可没少被网络媒体给搞得焦头烂额。

    “我也想找啊!”张晓刚很是无奈,“我妈也是学校的老师,学校说了,我要是敢找电视台或者到网上去曝光这件事,他们随时能找个由头把我妈给开除了。”

    “我能怎么办?我爸哪怕就是治好了出院,未来两三年起码都不能教书了,我今年才能毕业,总不能家里连收入都断了吧?”张晓刚无奈地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1”

    “那你这情况的确是挺难办的!”聂飞苦笑一声。“但是你也不能采用跳楼的方式,你要想想你父亲还需要人照顾。”

    “我又不傻,才二十来岁,还没成家立业,怎么可能真跳?我也是吓唬吓唬他们!”张晓刚立刻说道。

    “吓唬也不行,警察来了,你可能还需要承担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的条例,再说了,万一你没注意,一脚踩空了,真掉下去了怎么办?”谢光波又叮嘱道,作为县委一把手,自己治下的地方出了这种事情,他也很痛心。

    把一个还没毕业的孩子给逼到这种程

    度,这学校简直也太可恶了一点,教育局也是,居然搞这种事情,还有没有点责任心和公德心了。

    说到万一真掉下去,张晓刚也有些害怕,谁不怕死啊,但是他也是被逼道这份上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医院里费用是要交的,家里的钱也差不多快花光了。”张晓刚很是无奈地说道,“亲戚那里已经借不到钱了。”

    “我总不能让医院把我父亲给赶出来吧?”张晓刚又说了一句。

    “这话又说回来,现在老师虽然工资低,但是收入也高啊!”谢光波说了一句,“教主科的老师,有多少不给学生补习的?一年下来那钱赚得可多了,你们家不至于这样吧?”

    “那是别人!我爸妈就老实巴交的!”张晓刚说到这个就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