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机已经摔得烂掉了,开不了机了。”赵阿姨拿出那个手机,简直惨不忍睹,屏幕裂得像蛛网,不过并没有交给顾盼儿手上。

    “江太太,江少没来吗?”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脸色不太好的跟着顾青鸾打招呼,顾青鸾和顾盼儿还有赵阿姨赶紧迎了上去。

    “逸臣刚好去外地了,瑶瑶她怎么样了?”顾青鸾怎么能说自己儿子不见了吧,如今孟瑶也不过六个多月,偶尔老公不在一下下也是正常情况。

    “摔得太厉害了,大人倒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孩子却,是个手长脚长的男胎,要是能生出来绝对,哎,这对孟瑶打击会是挺大的,为了这个孩子她……你们还是尽快让江少赶回来吧,我怕她醒了根本就承受不了。”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顾青鸾跌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眼睛却巴巴的看着手术室的大门,顾盼儿觉得孟瑶太可怜了,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紧紧握住顾青鸾的手,一边的赵阿姨低着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

    “怎么样,还是没找到逸臣人吗?”孟瑶浑身疼的厉害,醒来的第一句听到的是顾青鸾的声音,想喊妈的,但是猛然想到了什么,紧闭了双眼,但是眼角不经意流出的眼泪还是出卖了她,不过好在并没有人看她,顾青鸾努力压制的怒气冲着电话里的人嚷着什么,人在阳台上,孟瑶抬手拭泪,摸了摸腹部,那硬硬会动的一团已经没有了,在她醒来的那一瞬间她其实已经感觉到了。

    好笑,太好笑,原来她是这么不受上天待见的人,长相好,出生不错,脑子也不笨,但是怎么她在乎的人和事都留不住,看着已经亮着的等和外面的景,这间病房她也不算陌生,天已经黑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依然没有江逸臣的消息,那个让他相信会保护好他们母子的男人,此刻居然依然没有出现。她从妈妈开始到孩子结束,大概除了外公以外所有亲人的离世都跟江逸臣有莫大的关联,真的太讽刺了。

    阳台上顾青鸾好像结束了通话,孟瑶复又合上了眼,感觉她远远的看了眼,居然走出了病房的门,眯着眼的孟瑶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为什么会如此的冷漠。摸出藏在被子里的手机,是新的没有密码,她点击来,是顾盼儿的脸,显然是提醒她是她留下来的。

    “你这样走了,表哥会疯的。”车上孟瑶的电话响了,沉默的听完顾盼儿的讲话,她轻轻的将手机关机了,扔在车座上。是的当时她趁着顾青鸾离开的空档让陈子骞想办法让她离开,如今她对京都对江逸臣已经没有半分留恋,陈子骞做事果然很利落,第二天一大早,她在顾青鸾被护士叫出去的空档穿着一身白大褂,要不是步子有些不稳,那就是真的查房的医生了。

    陈子骞开车没有问她想去哪里,“你真的决定好了,其实音频的事情应该不是真的,那天晚上陆雯婷就被抓了,尽管江少当时也在场,但是是他报的警,他总不至于让人抓他这种事情!”

    晚上就被抓了,那么凌晨的信息肯定不是她发的,即便是,那么江逸臣应该是无辜的,但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即便她知道江逸臣如今昏迷不醒的躺在一张洁白宽大的床上,她想去救,但是却搭上了孩子的命,这一切显然是有人安排好了的,目的和陆雯婷一致,是要拆散她和江逸臣,原来勉强在一起真的会带来这么多的不幸,现在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也没有了,为了她曾经真心的爱过,她是时候该放手了。再这样痛苦纠缠下去,也许不是自己就是江逸臣会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真相如今不重要了,我太累了,太痛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你带我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了。”孟瑶相信这样的地方陈子骞能为她寻到,毕竟有了陆雯婷这么些年,她坚信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我先带你去我爸之前在京都生活过的地方,那里比较偏僻,你先养好身体,陈可已经在飞机上了,大概晚上会到,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陈子骞平静的说着,如今再多的安慰对于孟瑶来说的都是虚幻。

    孟瑶沉默的看着窗外的景,心中莫名的悲凉,外面一片乱糟糟的景象,到处都是修路盖楼,看上去一片欣荣,但是映在孟瑶的眼里却是那样的悲壮,破旧立新,希望江逸臣的明天也想这里不久后一般那么和谐美好。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逼我!”回到空无一人的房子,江逸臣几乎发疯的将所有东西都砸烂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的瑶瑶已经不要他了,孩子也没了,听说长得很好,手指流着血,摸着他和孟瑶的照片,那里的她笑颜如花,那时的她是爱他的。

    “她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去找他,也不会不听你的解释就不辞而别!”顾青鸾坐在厅里的沙发上,语气冰凉。

    江逸臣像是想起了什么,在地上摸出钥匙,就奔向门口。地板上的血迹他都没有去看一眼。

    “你去哪?你如今身体还没恢复”顾青鸾的声音被一声巨响的关门声隔绝在了屋子里。

    “告诉我,你把她藏哪了?”跌跌撞撞的冲近陈子骞他们律所,看到正在送客户的张凯,一把揪过他,让他带着找到陈子骞的办公室,双手撑着桌子,两眼通红。

    苏牧听到走了过来,陈子骞摆摆手,他点头关了门走了出去,和张凯两人将其他准备围观凑热闹的人都瞪走了。

    “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陈子骞很认真很平静的回答。

    “这么说真的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凭什么,她嫁的人是我!”江逸臣揪着陈子骞的衬衣前襟,痛还有愤怒。

    “我没有藏她,是她自己不愿意见你,她说如果你们分开了是不是两个人就会平静安宁的生活,太累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