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并无目击者。”陆慕皱眉道,“那日两人只是在二楼吃饭,并没有去过三楼,更重要的是当时三楼也有客人在喝茶,他们都说,当日三楼并无异常,应该是之前放进去的。”

    “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断定此事是秦五爷做的。”裴泽蹙眉道,“他这是跟我撕破脸了。”

    “你放心,只要那个小乞丐一露面,我就会把他带到你面前来。”陆慕信誓旦旦道。

    “秦五爷是有预谋的,不会让你找到那个小乞丐的。”裴泽摇头道,“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老乞丐身上做做文章了。”

    “怎么说?”陆慕饶有兴趣地问道。

    “放出风去,就说他还没死,咱们找名医吊住他一口气。”裴泽道,“如此一来,秦五爷的人自然会露出马脚。”

    “三哥,最近秦鸣经常去三楼喝茶,我怀疑是秦鸣做的。”花椒梳洗了一番,换了衣裳,一身清爽地走进来,“昨天关茂大婚,我们天不亮就回了桐花村,我刚刚问过许由,他说昨天秦鸣比前几天早去了一个时辰喝茶,我就是纳闷,他是怎么知道昨天我不在茗香楼的?”

    唐掌柜是练家子。

    若说晚上秦鸣上的三楼偷偷放的鹤顶红,那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鹤顶红是当天放进去的。

    “可能他知道关茂成亲,也想到嫂夫人会回村祝贺吧!”陆慕道。

    “我说过了,此事有我,不用你担心了。”裴泽拍拍她的手,温声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我明早还要早起去衙门一趟,就不过去陪你了,你安心在这里歇着就行。”

    “嫂夫人千万不要太客气,就跟自己家一样。”陆慕笑道,“有什么需要尽管对周氏说,让她帮你准备。”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花椒看了看裴泽,还想说什么,但当着陆慕的面,最终什么都没说,顺从地回了周氏给她准备的客房,冯氏就在隔壁,也没睡意,听见门响,便披衣进了屋,小声问道:“怎么样了?”

    “三哥说这事他会处理,不让我操心了。”花椒依着被褥,心里放松了不少,“就看明天开堂过审了。”

    “可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把你从牢里带了出来,不怕吴大人责怪吗?”冯氏担忧道,她觉得老三莽撞了,这是衙门,不是自己家,花椒叹道,“已经这样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裴泽便去了衙门去给吴知县请罪,顺便把他的安排告诉了吴知县,吴知县其实也大体明白了是谁做的,为难道:“只需几个药铺东家作个证,鹤顶红是在他们店里买的就行,那些可恶的乞丐,真是目无王法,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敢当众行凶,嫁祸到你们身上,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不是怕秦五爷,而是怕秦五爷背后的亲家。

    若是此事再闹到京城那边,那他这个知县也不用做了。

    “大人,这么大的案子,到最后若是轻轻放下,只怕难以服众吧?”裴泽会意,直言道,“难道大人不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吗?”

    “分明是那两个刁民,想讹几个银钱罢了,哪有什么幕后主使!”吴知县见裴泽不依不饶的架势,语重心长道,“裴泽啊,我知道此事你们茗香楼受了委屈,但俗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咱不能做。”

    “吴大人真是官场老狐狸。”裴泽冷笑,起身道,“不管大人照不照做,反正我把老乞丐还活着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大人要是心虚,就立刻大张旗鼓地埋了那老乞丐,戳穿我的谎言,若是还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就再等一日,说不定还能卖个人情!”

    吴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