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的结果自然是毫无疑问的,在众目睽睽之下,陈扬身为老领导,只能是很配合的笑得春风满面的跟闵柔干了一满杯红酒。

    两大杯红酒下肚,闵柔气色非但没有任何不妥,反倒是越发的好了起来,淡淡的酒晕洒在她俏丽无匹的脸蛋上,却是让她格外的显得妩媚动人起来。

    而直到此时,她在组织部的老同事们才纷纷惊愕不已的发现,原来闵厅长实实在在是真人不露相,平时跟他们一块应酬都是在扮猪吃老虎玩儿了。

    至于王部长这时候的表情,已经不能再用惊愕恼火来形容了,只因为现在的他已经快被闵柔气得内出血了。

    而自打陈扬进到包厢之后便彻底没有了存在感的莱昂等外国友人一行人,这时候无疑是十分恼火的,毕竟今天晚宴的主题是招待他们的嘛。

    尤其是莱昂,看到前面三番五次拒绝自己好意的闵柔这时候意气风发得不像话,他心里顿时火冒三丈起来。

    原本一干法国人倒也都站在宴会厅主桌附近,莱昂轻而易举的就在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位置的陈扬身侧不远处要到了一个位置,他手里当然没有再煞笔的端着两杯红葡萄酒了,只剩下了一杯,一脸政客标准的笑容,用法文向闵柔发问道:“呵呵,闵女士,您真的是已经不胜酒力了么?哦,请原谅我的自白,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这个时候。总允许我敬您一杯薄酒略表敬意了吧?”

    莱昂说罢,很绅士的微微扬了扬手中仅剩下的一杯红酒。而他的突然冒出来以及他略含机锋的话语才猛然间让现场的人想起来这么一个事实,今晚晚宴的主角可少不了人家这一大票漂洋过海远道而来的客人啊。

    闵柔更是被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毕竟之前她三番五次的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了别人,可转过头却马上又连干了两大杯红酒,总不能跟别人解释说陈扬是我老公我男人,我爱跟我老公喝几杯酒关你们屁事吧?

    这的确是挺让人下不来台的,泥人都尚且有几分土性子,更何况这些个向来自恃高人一等的老外呢?

    外交部的秦副部长并不清楚之前发生在包厢门口附近的小摩擦,这时虽然听懂了莱昂的话。但还是有些一头雾水的看着闵柔。组织部的王部长则是全程的当事人。虽然听不懂法语,但是看莱昂的架势哪里还猜不出来这半大老头是来逼宫来了,这下子他才把内伤的心思赶紧收了回来,一脸期盼的看向了陈扬。显然是希望陈扬说句话。

    可不是。老领导说话就是好使啊。

    只可惜陈扬被闵柔将了一军灌了一杯红酒。虽然以他的酒量只是毛毛雨而已,但是对这个不听招呼的漂亮女下属兼私人情妇已经相当的不满意了,这时候哪里顾得上王部长向他投过来的期冀眼神。一门心思就想着待会儿回去怎么收拾这小女人,究竟是皮鞭还是滴蜡抑或是让她用最羞人的姿势伺候自己统统都管不着了,总而言之务必要让这个敢于自作主张的情妇牢牢的长点记性才行。

    搁下酒杯时,他淡笑着瞥了闵柔一眼,闵柔立时感觉到了陈扬那看似平淡无奇的眼神所带来的巨大压力,甚至她能隐约猜到陈扬回去会怎么收拾自己了,一旦触碰到这个念头,尤其是想到陈扬极有可能回去就用她最不喜欢甚至觉得是有少少变-态的方案修理自己,霎时间,她一张俏脸立时变得格外滚烫起来,得亏她前边喝了两大杯红酒,满脸尽是淡淡的红色酒晕,倒也没让外人看出端倪了。

    当然了,若是让在场的这帮中高级别的干部们猜到她此刻脑海中凌乱闪过的想法,恐怕逗得当场吐血不可。

    不过这些都不足为外人道的情人间的小秘密现在倒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样尽快应付掉眼前这个让人腻歪得要命偏偏还死皮赖脸的莱昂才是真的,至于回到自个家里爱人怎么样修理自己,那倒是其次,反正都跟了那坏家伙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羞死人的姿势没用过,大不了就装死让他随意摆弄好了。

    闵柔不愧是见惯大场面的女干部,这时候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策,她主要腻烦的是这个法国佬非得要拉着她一块唱首什么狗屁的法文情歌,一想起来就恶心得想吐,至于说对于这种场面上应付性质的喝酒,她倒是无所谓得很,尤其是陈扬现在也在场,她更不需要有任何的心里负担。她现在反倒是有些逆反的想到最好今晚自己喝得烂醉如泥,到时候看身边这个神气得不行的坏家伙怎么办,怎么收场?

    她笑着举起又满上了的酒杯,用法文回道:“莱昂先生,刚才很抱歉,这杯酒应该是我来敬您。”

    说罢,她很客气的轻抿了一小口杯中酒。

    不得不说,闵柔大方得体兼且毫不做作忸怩的举动让人抓不到任何痛脚,王部长在暗骂了一声老领导就他吗牛是不?之后倒也稍微宽了心,至于其他人更是没有什么想法,本来就是一个正式的社交晚宴嘛,你敬我我敬你的都差不多。

    陈扬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抛去他那一向来对外国人不感冒的成见,对于这种官方场合的应酬,他也是无所谓得很。

    莱昂没想到闵柔这次这么大大方方的喝了酒,虽觉诧异,但也实在挑不出毛病,碍于法国人最讲究的绅士风度,他便也只能是有些郁闷的含笑也浅泯了一小口酒液,至于说当着这么多有身份地位的官员的面很下作的逼迫对方喝完一整杯这种龌龊事情,他倒是也干不出来。

    不过心里头的那股子怨气当然不可能消失得那么快。眼睛一转,他立刻又有了主意,他笑吟吟的开口说道:“鉴于我们法中两国的友谊源远流长,做为客人,我冒昧的再次提议,希望能邀请闵女士一块合唱一曲,以解开我们刚才之间那小小的误会。”